危怀风眼往后瞄,在她薄红的耳根上停顿一瞬,颇满意地离开,退回桌前坐下?。桌上放着角天?抢进来的药箱,以及被他搁置的那两封从夜郎寄来的信,岑雪一眼便看见了,想起?进来时听见的那句话,欲言又止。
危怀风便也先不提,道:“进村救人时,被一根烧着的房梁砸中了后肩,伤口可能有点吓人,你怕不怕?”
岑雪听得竟是?这样的伤,心?悬起?来,不再顾及什?么信:“我先看看,若是?不行,便叫大夫来。”
危怀风开始脱衣,冬日天?冷,衣服自然多而厚,然而他穿的并不算多,外氅是?早便脱了的,这厢不过着里外两件衣衫,两三下?便脱尽了,胸膛半露,一侧臂膀则完全袒露,肌肉夯实,特别是?靠近肩膀那块,鼓鼓一大包,铁块似的,岑雪看在眼里,脸颊登时热起?来。
后肩果然有一片伤痕,因是?被火烧着的房梁砸中,除淤青外,还有烧伤,万幸不算很严重。岑雪从药箱里取来伤药,便要上药,眼皮底下?的那块虎头?肌倏地一缩。
“我是?不是?得先沐浴?”
危怀风往旁躲开。
“这伤不能碰水。”
“那儿?不碰便是?了,别的地方总要洗吧。一身的黏汗,待会儿?臭烘烘的,睡觉都不踏实。”
危怀风歪着头?,对上岑雪怔然的眼神,一脸认真。
“那……”
“很快,你坐着等一会儿?。”
危怀风说完,把衣衫一拢,往外喊角天?。
角天?本来躲在窗外听墙角,听见危怀风喊要热水沐浴,大惊大喜,麻溜地进来置办,一边忙活,一边转头?看外间坐着的岑雪。
危怀风走入屏风里,喊他:“过来。”
角天?一步三回头?,跟上危怀风,走进屏风后,低声问:“我伺候少爷?”
危怀风白他一眼,是?个“那不然呢”的含义,交代:“后肩的伤别碰水,其他地方,随便洗一洗便是?。”
角天?会意,莫名有点失落,开始干活。
厢房不大,屏风后的浴桶离外间桌案不过三丈多远,岑雪如坐针毡,起?身:“我先……”
“破庙里的火是?你放的吗?”
危怀风的声音忽然传出来,清晰可闻。
岑雪坐回圆凳:“嗯。”
“那帮捕快也是?你从衙门里调来的?”
“嗯……”
“不是?都说了来的是?梁王的那支暗卫,你上回在关城外被他们伏击,万幸无险,这次怎么还要赶过去??”
听及此,岑雪心?神微乱,想起?那些?以饕餮为图腾的黑衣人,坐在桌前半晌不动。
不知多久后,耳畔忽地传来角天?的赞叹——
“少爷,你这块肌肉长得真快,又大又硬,我一只手?都握不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