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况说得含蓄,毕竟内里的意思有些上不来台面。所谓“头一回做这样的交易”便是指头婚,后面那句则是说要广发请柬,“见证”看似在说前来观礼的人会很多,实际上应该是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收礼金的机会。
危家寨缺钱,婚礼一应费用由岑雪承担,危怀风白赚一箱黄金不算,还要借着成亲提前捞一大笔礼金,这算盘可谓是打得够响。他是男儿,用成亲的方式来血赚一笔不算什么亏本的事,可是对于岑雪来说,邀请的宾客越多,便意味着自奔为眷的消息传得越广,名誉被损得越大。
岑雪看着林况,淡声道:“无妨。”
厅里更静,樊云兴、危怀风两位眼里都闪过狐疑,林况道:“斗胆问一句,姑娘就不怕日后名节受损,再难和庆王府璧合珠联?”
岑雪坦然道:“我本无心与庆王世子成亲。”
三人微愕,林况洒然一笑:“难怪。”
说着,忍不住朝上首那人看一眼。危怀风低头拿茶杯,避开了这一道视线。
“既然如此,危家寨便没什么顾虑了。姑娘算是东家,对这笔交易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便是。”
林况补充。
岑雪沉吟少顷,道:“婚礼大概何时能办?”
“最快三日。”
林况说完,樊云兴瞪来一眼,显然是在表达不满。
“那便三日吧。”
可惜在座三人,无一人理会这记不满的眼神。岑雪说完,林况爽快应下,又问起婚服、仪式等诸多细节,待得回复后,转头看向上首。
“大当家呢?”
林况走流程似的一问。
危怀风道:“东家高兴便好。”
岑雪听得这声“东家”,心里怪怪的,眼睫垂落下来,掩住眸色。
林况大功告成,眉开眼笑:“那便请姑娘先回,旁余事务,林某必会尽心竭力。要是有做得不妥的地方,姑娘也尽管指正,不必客气。”
岑雪起身,道一声“有劳”后,说道:“婚礼所需费用,三当家向我跟前的春草提一声便可。”
“是。”
林况点头,转头向上首,“大当家送送?”
岑雪本已走向会客厅外,闻言脚步微顿,便要说“不必”,身后那人已起身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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