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岑雪眼神转动,倏地焕发微光,按推测,徐正则应该要趁虚而入,赶在这两天里攻打雍州的。可是岐州并没有?发兵的动态,这是否能够说明父亲劝住了徐正则,他仍然平安?
岑雪心绪起伏,夜半,被梦魇所袭,惊醒时,周身僵冷,里衣被汗浸湿,黏在身上,额头?则滚烫似火。她口?干舌燥,想?下床找些水喝,甫一下地,眼前发黑,摔倒在床前。春草、夏花被惊醒,赶来扶她,一摸她脸颊,吓得魂飞:“姑娘,你……”
夏花思及瘟疫,怛然失色,飞快披上衣裳,往外传唤军医。
军医来诊断后?,确认是高热,但是否属于?疫疾仍有?待观察,建议先把人送往军所,那里有?齐全的药材,更方便诊治。
岑雪也不想?留在这里,增加感染给旁人的风险,当下麻烦人准备马车,赶往军所。
两地相隔三十多里,半夜颠簸,岑雪稀里糊涂,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今夕何夕。
“放心,高热已退,算是捱过?来了,每日按时服药,多休养两日便可痊愈!”
“有?劳。”
“将军留步,不必相送。”
岑雪听?见交谈声,挣扎着要起身,手突然被人握住,热度从掌心源源传来,是熟悉的温暖。她抬头?,看见危怀风,鼻头?发酸,眼泪洇湿眼圈。
“怀风哥哥。”
数日不见,变故迭起,危怀风听?着这一声悲酸的“怀风哥哥”,心痛如?锥。
“药方是真的,我已康复,大半将士的病情也都有?所好转。岐州那边,今日起,由我来负责。”
那日车夫送来药方后?,王玠接着派人赶往岐州,结果派去的人与凌远一样,全部音讯杳无。危怀风获悉内情,自然愤慨,向王玠请缨率兵往岐州去一趟。王玠应允。
岑雪眼泪簌簌滚落:“爹爹仍然没有?消息?”
危怀风被她哭得肝肠寸断,痛声道:“会?有?的。一个时辰后?,我便往岐州发兵。”
岑雪咬住嘴唇,悲从中来,却又不敢抽泣。她见危怀风果然已是一身甲胄,整装待发,思及他也才刚病愈,泪更汹涌。
危怀风拨开她嘴唇,怕她咬破:“安心在这儿养病,我会?带爹回来。”
“我也要去。”
岑雪哽咽。
“战事凶险,攻城更有?诸多不测,我不能让你涉险。”
危怀风握起她的手,放在唇前,“小雪团,相信我。”
岑雪这次坚决摇头?,泪落无声。危怀风为她拭泪,试图再劝,岑雪毅然开口?:“爹爹不在,他那些心思,你不一定能猜得出来。怀风哥哥,求求你,那是我父亲,我必须去。”
危怀风进退两难,想?起牺牲多年的危廷,蓦然感同?身受。那是世上唯一的父亲,眼看父亲蒙难,谁人能安之若素?
“那你答应我,不许逞能,一切要听?我调度。若是病情恶化,必须先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