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偷偷溜出京城的,不宜在人前暴露身份,不好让士兵进去递信,索性就暗中潜入了军营。
巡逻兵来来去去。
她在主帐边上看到两座几乎一样的帐篷,两边都亮着灯火。
左边有将领进去了。
沈若锦就去了右边的帐篷里。
她刚入内,帐中人就抽刀出鞘,一刀挥了出来。
沈若锦侧身避过,用尚未出鞘的长剑抵着对方的刀锋。
她说:“秦琅,是我。”
秦琅刚刚在闭目小憩,一看到沈若锦立刻就睁大了眼睛,“沈若锦!”
他立刻手刀回鞘,惊喜莫名,“你怎么来了?”
“嘘。”沈若锦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小声些,“我偷偷跑出来的。”
秦琅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问道:“母亲知道么?”
沈若锦把剑搁到一旁,轻声道:“我同母亲说过的。”
“你的手好凉。”秦琅把沈若锦的手揣进怀中温暖着,“夫人一路辛苦了。”
沈若锦没说不辛苦。
京城离北漠数千里,她不断换马,日夜兼程跑了八天,连睡觉都在马背上,辛苦是真的辛苦。
可她想起去西疆的时候,秦琅一路追着她到西州城,也很辛苦。
她就不觉得苦了。
北境寒冷,帐篷里生了炭火,也不算暖和。
秦琅用被子把沈若锦和自己裹在一起,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沈若锦的唇都是凉的。
秦琅心疼她一路经历风霜雨雪,“徐公公拦住你的时候,我都在想,皇帝不让你来北境也好,那样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可你还是来了。”
沈若锦的手贴在他腰腹上,暖暖的。
连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她抬眸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秦琅闻言微微一怔,“沈若锦啊沈若锦,你真是……”
沈若锦问他,“真是什么?”
秦琅低低笑道:“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沈若锦道:“你的命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好。”秦琅把沈若锦抱得很紧,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问她:“我离京那天,皇帝召你入宫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