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在那个叫“安安”的丫环引荐下,来到主客厅。朱友兰正陪着几个穿官服的人高谈阔论。
安安一个欠身,声音腻如甜糯:“朱大人,安楚商行的安楚先生来了。”
朱友兰看见文奎气宇轩昂地大步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当场就僵住了:这哪里是安楚?!
安楚和朱友兰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一天两天好不好?如果朱友兰连安楚都不认识了,那还当什么知府?
“你、你是?”
文奎双手一拱,道:“小人文奎,受安楚老先生委托,特地前来贺喜大人乔迁新喜。”
朱友兰算是听清楚了,文奎是受安楚之委托!难怪这么面生。文奎向那几位穿官服的人扫了一眼,故作神秘地轻声道:“知府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朱友兰把文奎引到后院,文奎赶紧说道:“安楚先生在信州府处理紧急事务,一时半刻赶不回来。他临走之前有交待,叫我送一万两银子给您当贺礼。谁知,帐房里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所以,只好先欠着,下次等安先生回来再奉上。”
“哦。原来如此!好说,好说嘛!我还以为什么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小人文奎,是安楚新近提拔上来当副手的,以后要是有麻烦知府大人的,还望大人多多关照。”
说罢,文奎拿出了那块黑鹰令牌,向朱友兰晃了一下。朱友兰早就知道黑鹰组织的规矩,就算是帮中之人,也是认牌不认人。
所以,这个文奎实际上已经控制了黑鹰组织,肯定假不了。
“安帮主何时可回?”
“大约需要十天半个月吧。那边有一大客户,拖欠安楚商行黄金一千两。我们整个商行的流动资金都受影响,所以,我们”
“明白了。文先生不必多言。来,我去向你介绍几位同僚。”
朱友兰和文奎有说有笑地从后院走出来,那亲密度真让人羡慕嫉妨恨。这时,“礼簿”先生刚好兴匆匆地从外面闯进来,他心急火燎的狼狈样,惹得朱友兰很不高兴。
朱友兰脸一放,怒喝道:“老孔,你急什么?火烧房子了吗?”
“大人,不、不好了。”孔宗亮瞄了一眼文奎,话被憋回了肚子里,一下子还说不出来。那情形很痛苦。
“什么不好了?本官乔迁之喜,你这条走狗说什么丧气话?滚!”
孔宗亮的步子僵在那里,不得进,也不敢退。那可是一万两银票,信封打开竟然是空的!要是被人污陷,说他贪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万、万两银、票,信封竟然是空的!”
老孔像便秘似的,终于放出了一个臭屁。朱友兰似乎也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文奎也是一阵轻松。他被朱友兰客气地邀请,坐上了贵宾席……
韩六垂头丧气地回到“聚义堂”。张立峰给的礼金太少,不但没见到朱友兰的面,连饭都没吃上。要是知道这个结果,那二十两银子是不用给的,反正连人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