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正义者?!”
朱友兰失魂落魄地惊叫着,信纸掉在地上,随风飘了起来。
巴根看了一眼如蝴蝶一般飞舞的信纸,还有连续扑空了几下的朱友兰,说道:“算了,别捡了,一封恐吓信而已!”
“坐吧。我们聊会。”
巴根又一次让朱友兰坐下。朱友兰表现得诚惶诚恐,半边屁股坐在藤椅上,前倾着身子,准备聆听巴根的教诲。
“这么晚叫你来,我就想知道,苏州城什么时候多了个‘正义者’?”
巴根那深隧的眼瞳里放射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光芒。他的面部肌肉收缩,唇上的八字胡微微向上撇起。朱友兰稍稍安定下来的心,又被巴根给提了上去。
“巴根大人,小人尚未掌握相关情况。更不明白,所谓的‘正义者’为什么要拿巴特尔开刀?”
巴根没好气地说道:“恐吓信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为什么?巴特尔有钱,富甲天下,汉族人看不惯!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件事是你干的,因为巴特尔强占了你的干女儿。没想到他们连朱京云也一起掳走了。不瞒你说,你的家我已经让人去搜了一遍,一无所获!冒犯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
屁话!朱友兰真想骂娘。
想当初巴特尔强行掳走了朱京云,就像掳走一头牲口一般简单。至今,朱友兰满脑子还是朱京云哭天怆地的情景。她那无助、恐惧的眼神,一次次让朱友兰在恶梦中惊醒。
朱友兰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巴根大人,朱京云虽说是我的义女,但我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巴特尔真是割走了我的心头肉啊。”
看见朱友兰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巴根从口袋里拿出一粒子弹头,黄澄澄的弹头,像一粒花生米。
朱友兰问:“大人,这是什么?”
巴根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从巴特尔身体里找到的。无比坚硬。正是这个东西射进了巴特尔的心脏。他是死后被人割下脑袋的。我想朱京云是目击者,要是能找到朱京云,就能知道谁是正义者。”
“大人的意思是?”
“你手下那么多捕快,是吃干饭的吗?”
“卑职明白。告退。”
朱友兰回到家里,文奎和血鹰坐在会客厅等他。
这两个人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那个姓孔的老管家,乖巧得像个孙子,正在鞍前马后地吩咐下人泡茶,拿糕点。
“咳咳!”
老孔听到主人家的轻咳,明白朱友兰有事要谈,连忙吩咐下人都退了下去,自己也躬身退了下去。
朱友兰却直接把两个贵客带进了书房。
那是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平时,就算是管家、仆人、夫人等,都没有权力进入朱友兰的书房。文奎和血鹰是个例外。
朱友兰一个激动,双手抱拳上拱,就要跪地拜谢,被文奎一把拉住,说道:
“知府大人,万万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