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是姜夫人还是姜明澈,都别想有机会去找姜暗麻烦。
靳蓝衣喝着茶,屁股像是定在椅子上一样。
姜家母子见状,脸色不约而同地阴郁几分。
姜夫人握着掌家大权,向来说一不二,姜明澈则是这个家里最为宝贝的嫡长子,除了老爷之外,他们母子就是这个家里的主宰,何曾如此憋屈过
姜暗那个贱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攀上长公主,竟敢如此不把嫡母和兄长放在眼里,还带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贱男宠招摇过市,来姜家耍威风。
姜夫人气得心疼,面上却还要保持着主母的风度。
外面天色一点点暗下。
直到姜暗再次出现在厅里时,姜夫人才终于有了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姜暗朝母亲行了礼:东西已收拾好了,姜暗拜别母亲。
靳蓝衣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朝姜夫人告辞:晚辈是个碎嘴子,方才话说得有点多,还望夫人多多海涵。
无妨。姜夫人笑得脸都僵了,转头看向姜暗,终于不必再撑着笑意,而是摆出了嫡母的威严,去了长公主府之后,一定要谨守本分,对长公主唯命是从,不要反抗长公主,不要给姜家丢人,更不要惹祸。
姜暗恭敬地点头:是。
姜明澈冷冷盯着姜暗,眼底有阴鸷的光泽一闪而逝。
姜暗垂着头没看见,拜别母亲之后,他随着靳蓝衣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内院,直接往姜家大门外走去。
姜暗忍住了转头看这座府邸的冲动。
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家,于他而言是一座压抑得无法挣脱的牢笼,他以为除非自己以后有机会考取功名,能坐上高官之位,甚至等到父亲和嫡母都离开人世,他才有机会摆脱这里——而前提是他有那个机会,以及他有命活得比父亲和嫡母久一点。
没想到尚未考取功名,尚未功成名就。
只凭着长公主一句话,一个命令,他就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姜暗跟在靳蓝衣身后,一步步走出姜家大门。
远处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靳蓝衣和姜暗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