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我就让安心开车送我去医院,只要舅舅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饶过他。
去的时候,舅妈他们都在,都是在质问安心,到底是谁伤了我舅舅。
我自然知道安心接任我的工作,引起了舅舅一家不满,所以什么都没说,只在手术室开门的那一刹那,听到医生说,病人失血过多,让我们进去说最后几句话。
我推着轮椅进去了,舅舅一双眼睛半眯着,脸色暗淡。
我凑近他嘴边,听到他低沉的说话声。
“画,画……”
气息已失,我耳边嗡嗡作响,舅妈他们围在边上痛哭失声。
舅舅走了,舅妈哭着要找安心麻烦,“是你,都是因为你,他最近因为你早出晚归,天天三魂丢了七魄,是因为去见你是不是?到底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更加确定,舅舅果然本性难移。
安心推着我离开了,我知道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上门的。
我焦虑难安,我已经高位截瘫,安心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她是孩子的妈妈,承担着照顾一家老小的责任,这段时间她对我关爱照顾,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了,我不能让安心坐牢!
可,怎么办才好?
舅舅临死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安心梦靥着,我也无法入睡,只好下了床,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莫名地,我来到了画室。
因为电路抢修,这两天都停电,我随手拿起打火机,走了进去。
那些摆放在密室的那些画都回来了,想来也是,那密室都转卖了出去,画自然也是要回来的。
我一幅幅地观赏着,视线还是被那《被焚烧的少女》吸引,这是安心第一幅卖出去的画,也是她一定要赎回来的画。
我将打火机凑近这幅图,细细看着那画上的少女,目光不经意地看了下那熊熊焚烧的火焰,吓得手一抖,打火机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我忙弯腰,颤着手去找打火机。
却因为受力不稳,从轮椅上跌了下去。
我顾不得疼,忙将刚抓到的打火机打开,这微弱的光中,我看到了那画上的火焰中浮现出了另外半张少女的脸。
和那原本的半张不同,那半张是……易小安的脸。
我像是被掐了喉咙,再把打火机拉远些,那还是半张火焰,再拉近不过片刻,就浮现出血色的易小安的脸。
我也不管这是不是三更半夜,忙打了个电话给负责艺术品买卖的中间人。
那人倒也没有生太大的气,只是说了句,“那买家说那画很诡异,看久了心里发慌,会做噩梦,中间辗转给了好几个买家,后来安小姐就自己花钱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