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简繁专心一意地看着路况,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动作。
简繁不喜欢将自己的肌肤暴露在外面,即便是热天也会穿着轻薄的长裤,开车时因为坐着便露出了脚踝。
很快脚踝就感觉到了冰凉滑腻,无数的吸盘吸附着肌肤越来越朝上时,即便是教养极好的简教授也没忍住低咒了一声“siht”
打着双闪紧急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弯腰一把将裤腿里的小章鱼扯了下来。
“啵啵啵”的几声轻响在狭小的车内格外明显。
简繁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气,见它仰着脑袋看向自己腕足亲昵地缠住自己的手指。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他冷淡地盯着它“我只给你最后一次能活下去的机会。”
说完,他直接将它扔到了副驾驶,动作有些用力,像是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而落在车垫上的小东西,摔成了烙饼,它像是不理解简繁为什么这样对它,盯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简繁的方向。
简繁没搭理它,抽出消毒纸巾,一点点将手指和脚踝的粘液擦拭干净,这才继续开车。
只是很快简繁又瞥到那狗东西从玻璃罐里爬了出来,就在他已经考虑马上掉头回实验室时,它却没有再爬上他的腿,而是沿着车门一直朝上爬,直到爬到了车窗上。
它就那样倔强地贴着,吸盘吸附着副驾驶的玻璃,甩给了简繁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这是它第一次用后脑勺对着简繁,而不再是时时刻刻地望着他的方向。
对此,简繁并不在意,在决定将它送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理智地斩断了这份羁绊。
等上了高铁,简繁定的座也没有人打扰。
认真翻看了下午要做的手术病例后,他扫了一眼罐里的章鱼,见它乖乖待着,他收起手机闭眼开始小憩。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要是这小东西到处乱跑,跑丢了怎么办。
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甩了出去。
无论什么生物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简繁以为它会这样下去,可惜,他到底是高估了这份倔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可能只是
一会儿,浅寐中的简繁就感觉到了锁骨处的冰凉。
他睁开眼,垂眉,果然看到了几根白嫩的腕足。
在对坐目瞪口呆的惊讶中,他面无表情地将这狗东西拽了下来,塞进了罐罐里。
简繁到达北岛是一点,距离和医院约定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一下高铁,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打车来到了海边。
这个时候正是出游的旺季,海边的人很多,小孩子赤脚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嬉笑打闹,大人玩着排球或者躺在伞下喝着冷饮,身材姣好的女性们摆着各种造型,让人拍照。
简繁端着罐子,沿着海边走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本想随意地将它扔进海水里就行了,可是那样涨潮时它极有可能会被再次打上岸,它这断了腕足的残疾模样,肯定又会被抓住当成盘中餐。
本着好事做到底,简繁最终还是脱掉鞋袜,卷起裤腿,朝海水里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海水的潮湿味道,小东西蠕动着腕足很快从罐子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