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迂腐,你可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况且你知道这壶酒叫什么名字么?嘿嘿,俏如来!可不就是给你们佛门中人喝的?”
“茳施主,你再这样,我日后就不同你一起下山化缘了!”觉慧生气地撇下少年,自个儿走了。
扛着铁勺的少年一手拎羊肉一手提壶酒,大摇大摆往禅房中来。走进来,又自顾自拉了个条凳坐下,一条腿架在凳子上,边啃羊肉边饮酒,大咧咧问道:“久等了,你们几时动身啊?想好了没有?”
本想着身边有茳芏这样一尊大佛,师祁芸想请她帮忙又心中纠结,没料到茳芏已经知晓了此事,而且貌似还答应了一样。“你也要去?”师祁芸问。
茳芏点头,一指夏萐:“这佛门呆得实在无聊,我就问她可有乐子找,她说她们要去寻七绝门报仇,我闲来无事,当然要去凑个热闹,也顺便瞧瞧,能打败你们这代武楚第一的人,武功到底多高。”
夜凝紫上下打量一遍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好笑地问夏萐:“大师姐,你是在拿我们寻开心么?我们三个对付七绝门的那几个家伙本就胜负难料了,你还要带上一个拖油瓶?”
“谁是拖油瓶?”茳芏打了个酒嗝,拿指头点了点她们三个的人头,道,“你们三个才是拖油瓶。”
“人不可貌相。”夏萐笑着解释,“师妹不知,这位前辈看上去青葱年少,实则我们三个的年纪加起来也比不上她一个,武功亦是如此,有她相助,我们去七绝门想来会是如履平地。”
“这么大言不惭?她是谁?”
“茳芏。”
此言一出,夜凝紫与李式微一齐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少年,“铁勺武丐?”再看一眼她随身扛着的大铁勺,似乎一切就说的通了。
二人不信,上前与她比拼内力,待输了后,方才抱拳承认,“不知是茳前辈,失礼。”
“别礼来礼去的了,”茳芏吃饱喝足,站起身系紧了衣带,问她们,“你们走是不走?怎么打个架还这么磨磨唧唧。”
“晚辈已经准备了几匹快马,前辈请。”夏萐抢先走出庵门。
师祁芸和玉琳琅也跟出去,数来数去,见门前只有四匹马,师祁芸笑问:“难不成还有两匹隐形的马不成?我们的马呢?为何不曾看见?”
夏萐上马,低头看向她道:“清秋将纵横十九道传授于你,可见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去了若有个好歹,谁来传承纵横十九道?你们两个小辈就好生留在此处钻研功法,上一代的恩怨,理应由上一代自己解决。”说罢挥鞭急呵,同茳芏、李式微、夜凝紫三人一起策马下山去了。
“怎么这样,你们也要落下我!”
师祁芸追出一段距离,初时还能追上,久了到底跑不过快马,她精疲力尽,失落地站在山腰处,望着四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双手圈在嘴边大喊。
“你们要平安回来——!”
茳芏将鞭子放在头上挥了挥,表明听到了。四人衣袂翻飞,似流星飒沓,骑马的身影不久就隐入楚间,绝尘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