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程萧
崔琳琳她妈死后,我和崔琳琳竟意外少了很多矛盾。
偶尔周末的午后,阳光正好,听着两个孩子咿呀学语我竟生出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那天晚上,她过来搂我。
手轻抚着我的头。
我竟然想哭。
仿佛觉得可以将这些年来的委屈说给她听,像从前那样。
于是我便说了。
我说我好像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从分手被羞辱开始的抑郁情绪。
到我妈死后变成了郁结在心的症结解也解不开。
我只是陈述事实,我甚至开始犹豫,如果她抱着安慰我,我要不要停止我的报复计划。
可我的担心显然多余。
我提到她妈时,她突然情绪激动。
她那一刻的腔调竟然和她妈无比相似。
一样的腔调。
一样的说辞。
她们甚至连长相都越来越像。
我无法再和她同床共枕。
我借口怕打扰她睡觉,实际上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掐上她的脖子。
那之后她似乎也有缓和关系的打算。
她来次卧找我,使劲了浑身解数从未有过的主动。
然而我对她一丝兴致也没有了。
不是因为她的妊娠纹,不是因为她松懈的皮肤。
而是因为她那张动情时也依然带着算计的面孔。
我说这是抑郁症的一种病症。
她不信。
我也没打算让他信。
我甚至故意半夜起来拿着林歌的照片到浴室解决。
水声很大。
别的声音也大。
她不会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