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共就那么一条25米宽的小路,边上停了辆快递车,一辆送货的面包车。
也不知道等会儿是他们往后退让逆向过来的车,还是对面让。
忽然,何宗航目光一顿,看着融泽公寓两栋楼之间的小广场。
那儿弄了几把长椅,天气愈发寒冷,预测下周下雪,何况这个时间。
此时广场上仅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的,怀里抱着一束红玫瑰。
那是今年开学分到他们宿舍的大一雕塑专业的学弟鹿诃,同时也是他们篮球队中锋俞焰的男朋友。
何宗航爷爷摔了一跤,上午第三节课请假,他车停在这边。听说俞焰校外租的房就是这,他回家之前就看见鹿诃坐在那,目前为止已经几个小时。
可他们上午满课,难道俞焰又逃课了?鹿诃怎么不直接上楼?
不会一直坐这等着的吧。
何宗航想起最近经常来篮球馆找俞焰的一个音乐系男的……两个人互动不像普通朋友。
何宗航食指转着篮球,看着鹿诃,戴了连羽绒服的帽子。这角度只能看见小半个侧脸,鼻子细挺,嘴唇微翘,特别漂亮的一张侧脸。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对鹿诃的脸有印象,单这个侧脸,就吊打俞焰出轨的那些了。
何宗航又看了看那束红玫瑰,11月份月底的冷也催残不了的绚烂多姿。
这位室友,确诊——恋爱脑晚期。
何宗航撇开眼,没管闲事的心,毕竟他和这对同性情侣不熟,更别提前车之鉴。
只是很快,何宗航发现似乎不怎么对劲,鹿诃身体向前歪斜,正常人不可能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
何宗航看着那边,降下贴了层防窥膜的车窗,失去遮掩,视线瞬间清晰。
何宗航没再迟疑,篮球扔一边,动作麻利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将晕过去的鹿诃轻松扛在肩上,带回车里。
恰好前方车辆疏通,并没反方向的车抢车道。离最近的医院是校医院,何宗航直接将车开到学校北门,岗位亭的保安喊道。
“这里不能停车,校门口呢,去别的地儿找。”
何宗航递学生证,说明情况。保安检查过学生证,让另外一个保安开巡逻车送他们去校医院。
一进医院,和他们篮球队的随队医师碰到。
“何宗航?你来干嘛来了?”刘医师往他扛在肩上的鹿诃看了眼,“这位同学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扛着人家。”
“好像是冻晕了,”何宗航自己家有私人医生,没进医院办过手续,“刘医,该送他去哪个科?”
“冻晕了?”刘医师惊讶,探了下鹿诃的额头,体温正常,快步示意他跟自己走,“直接去急诊吧。”
急诊科,急诊医生扒开鹿诃的眼皮,测体温,初步判断一切正常:“你把他上衣全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