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隐秘的伤疤,除非主人自愿,否则没必要强行揭开。
季央一步步走到今天够不容易了,伤痕累累的,而他不想成为对方路途中的又一条荆棘。
季央的眼眶再次酸涩起来,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难过。
他缓缓吸了口气,轻声道:“可能……说不定有一天我会跟你坦白。”
死前?或者永远不会。
“好啊,我不缺耐心。不早了,睡吧。”
“嗯。”
梁焕云的手停下来,还是给人继续暖着,在怀里人的呼吸平稳下来后稍微放松了些,但没敢完全松,季央身体底子弱,今天情绪大起大落又吃多了难受,尽管吃了药,可他还是担心对方晚上发烧。
但怕什么来什么。
他睡得不沉,凌晨刚过就被怀里的一团火给热醒了,喂药擦身体一通忙活,等季央的体温降下来已经是凌晨五点。
看着对方烧红的脸颊,他恼怒之外是心疼更多。
丫的有些人就不会做父母!
季央这一晚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迷瞪了十几分钟才想起来昨晚好像发烧了,梁大佬照顾了一晚上。
他摸了摸脑门,虽然还有点晕乎乎的,但实际上没那么难受了,而身上清清爽爽的,睡衣是又换了一套,发烧时肯定出了不少汗。
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再次确认了一点,大佬是真的很会照顾人,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都这么对待其他小情人的。
他晃了晃脑袋没再多想,人家现在对他照顾,这份心意他很珍惜,干嘛想以前嘛,梁大佬现在就他这一个小麻烦精呀。
且看当下。
他刚要去冲个澡,却突然闻到了一丝……食物的香气?
他爬下床走向门口的方向,这才发现门没关,梁焕云没走?在吃早餐?
他疑惑地走出门,到走廊上了才想起来自己是光着脚,又乖乖拐回床边穿上拖鞋,省得等会儿对方叨叨他,什么病还没好利落就不注意啦云云的。
他身上没力气,头昏脚软的,扶着栏杆慢慢悠悠地晃下楼,刚转过来隔断就看到了让他怀疑人生的一幕——
开放式厨房里,身高一米九气场起码五米八的梁大佬正围着围腰站在料理台边,食物的香气就来自那里,而对方的动作看上去还相当娴熟。
他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睛都酸了还是这样的场景,好家伙!
吃人不吐骨头的暴戾狼犬居然会洗手作羹汤的吗?!
反差过大,让人难以相信。
因此在梁焕云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没完全开始转的脑子本来就不灵光,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贤惠主……主夫?”
闻言,梁焕云拿着汤勺搅粥的手顿住了,微微眯起了眼,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嘎~
季央一下抿起了嘴,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要命的虎狼之词。
那什么,他现在扭头跑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