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陷入沉思,要是有一天小徒弟入魔了……自己会怎么处理呢?
沈弃等了好一会儿他的师尊都没有说话,他眼神一点点的冷下去,开口问:“师尊会杀了我吗?”
江岁晚:“不会。如果你没有伤害无辜之人,那就永远是师尊的弟子,无论你是人还是魔。”
“这样吗?”不能伤害无辜之人吗?他可以做到。但至于那些人是否无辜,就要看他们做了什么了……
“嗯。不过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沈弃把头埋在他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痴迷兴奋,语气却依旧有些委屈,“就是忽然想到了。”
“这样啊。”江岁晚纵容的让他抱了会儿,“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沈弃这才松开他,抬起头,眼尾湿漉漉的,勾着浓墨般惊人的黑。
江岁晚叹气,“好了,别难过了,师尊在呢。”
沈弃攥住他的衣袖,乖乖点头。
江岁晚打了个哈欠,躺下,给他留了个位置,有些疲惫困倦的说:“睡吧。”
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啊。
沈弃在他旁边躺下,看着江岁晚困倦的合上眼,无声的笑起来,虎牙尖尖,和那双透着幽芒的眼睛格格不入。
江岁晚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被人搂住了,他轻轻挣了一下,“?”
艰难的睁开眼,发现是小徒弟紧紧的搂住了他。
沈弃睡得很不安稳,好看的眉皱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不安的小声呢喃:“师尊,不要……不要离开我,我害怕……”
原来是做噩梦了……
江岁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眼惺忪的安慰道:“别怕,师尊不离开,别怕……”
因为困,他嗓音有些低哑,轻柔的跟一阵风似的。
见搂着他的人紧蹙的眉目渐渐舒展开来,江岁晚这才困倦的沉沉睡去。
沈弃睁开眼,凝视着江岁晚。
师尊真的很容易心软啊。
月光透过窗,温柔的洒落进来,照着床榻上的人。
江岁晚眉眼清冷,醒着时,那双浅色的眸子透着股浑然天成的悲悯,却又疏离淡漠,叫人不敢靠近。
现在他睡着了,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忽然就淡了几分,长长的睫毛垂着,墨发散落在榻上,衬的他肌肤宛若冰雪堆砌,多了几分琉璃般的易碎感。
师尊。沈弃无声的叫了一声,眼神痴迷。
他把头埋进江岁晚颈侧,埋进那松雪般的冷香中,终究是克制不住的在那觊觎了不知多久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
这是他的师尊,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