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睡得不好,醒得却很早。
明明也没在颜方毓的软床上睡过多少天,可再一次瞧见寝舍的房顶,他竟忽地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好赖睡了一夜,不像昨晚那样疲惫了。
可容秋却依旧觉得浑身酥软,就像是他爱吃的桂花糕,一碰就要稀里哗啦掉糕点渣滓。
容秋在榻上装了一会儿死,忽然听见床边一阵细小动静。
他猛地抬起头去看,正好与飞进窗棂的小伯劳鸟瞧了个眼对眼。
容秋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失落,又倏地反应过来,很是唾弃了自己一番,蹦起来向小伯劳迎了过去。
“喳喳!”
“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容秋把小鸟捧进手心里,“男人果然都是、嗯……对了,是大猪蹄子!”
小伯劳亲切地蹭着容秋的指腹。
沾在它头顶的一片绿叶在晃动间掉下来,飘飘悠悠地落向一旁的桌面。
容秋没注意到叶子,依旧气愤地说:“你都来找我了,他都不——”
话音未落,那一抹绿意在挨着桌面的刹那间,化为一只精致的食盒。
容秋瞪大眼睛看向那只突兀变出的食盒,呆呆吐出后半句:“……来。”
一只鸟顶着一片叶子正常。
但是顶着一片能大变食盒的叶子,显然就不正常了。
突然,怀中的灵璧“嗡”地一震。
容秋摸出一看,果然是颜方毓发来的消息。
颜方毓:“呦,今日这么早,竟真的不睡四个时辰了?”
容秋的脸颊和大腿蓦地一烫。
宛如颜方毓隔着灵璧又在他身上画了一道离火符,灼得他差点把灵璧给丢出去。
这样精准地知晓容秋起没起床,这只突兀的食盒到底是谁的手笔也不难猜测了。
不见时怨,见了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