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如脸色阴沉地坐下,“可陈萤就是知道了。若是她把我吃催胎药的事告诉殿下,就算殿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处置我,也肯定会冷落我许久。”
她知道她正妃的地位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被废黜,但只要殿下冷着她去宠幸别的女子,那她生下嫡长子的愿望就彻底泡汤了。
若真是这样,那陈萤都不是她最大的威胁了。
这东宫里那么多家世高贵的妾室,她们谁在她之前生下男孩,都对她极端不利。
“一定不能让殿下知道这件事!”
陈月如心里慌得不行,她让凝玉大晚上的去锦绣阁外面亲自守着,等太子一离开就立刻进去见陈萤。
凝玉一个堂堂的太子妃贴身女官,也只好像做贼一样猫在锦绣阁门外的大树后面,鬼鬼祟祟地等了一夜,始终没等到太子现身。
等到第二日天亮,快到上朝的时间,才看见太子穿戴齐整地走出锦绣阁。
陈萤一身妃色襦衣,柔情脉脉地目送太子上了车撵。
太子临别前,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
他看着陈萤的眼神温柔而宠溺,凝玉都替自家娘娘感到妒忌。
太子殿下可从没这么看过娘娘。
再看向陈萤,晨曦的光芒照在她身上,清媚的容颜并未上妆却是眉目如画,微挽在脑后的如云墨发又为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温婉。
凝玉远远地看着,这一瞬间心里也生出些许惊叹。
怪不得太子如此宠幸这个贱人,这张脸确实生得出挑,上妆时妩媚动人,素颜时又如出水芙蓉,就像古人诗里说的西施美人,淡妆浓抹总相宜。
等到陈萤回去,凝玉才装作刚来的样子,走到锦绣阁门口。
太子撤去了封锁锦绣阁的禁令,但还是留下了侍卫看守,就是防着有人生事。
侍卫们瞧见是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来了都有些紧张,怕凝玉是来惹事的。
凝玉对他们笑道,“是太子妃娘娘让我来给陈宝林送东西的,我坐坐就走。”
侍卫们也不好拦着,便放她进去了。
凝玉走到屋子里,就看见陈萤侧坐在软塌上,好像早知道她要来,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春桃,给凝玉姑娘倒杯茶。”
凝玉坐在了陈萤右下方的凳子上,春桃端着茶过来,她看了春桃一眼,瞧见春桃头上的银簪不见了。
她又抬头去看陈萤,看到对方正拿着那根银簪摆弄,心里一沉,斟酌着开口试探:
“陈宝林,太子妃娘娘让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