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啊……物归原主。”
小蝉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衔枝的面容,叫停车夫,下了马车,换到别的车厢。
她没胆子承认自己不仅打开了荷包,还看了那张字条。
如今的自己,实在是糟糕。
小蝉常常在想,若她那日没有回家,那如今的自己,依旧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时常与衔枝姐姐打打闹闹,动不动就脸红的天真少女。
这是自己希望的吗?
每当想到此处,小蝉就不敢往下细想。
因为这不是她希望的,她想要的不是这个,她不想当国师府保护壳下毫无攻击力永远长不大的幼崽。
外面的世界常常因为人的刻意忽略而显得美好。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不想要脑子一团浆糊,她不想要从始至终的麻木。
她愿意醒来,即便痛苦。
在草屋中,她不止一次对奄奄一息的那个小侯爷说了感谢。
感谢他叫自己认清现实,感谢他叫自己知道,手中有刀才是真理。
自己这副身子啊,不能污染了衔枝姐姐。
衔枝姐姐是国师府羽翼下的幼崽,那么自己也愿张开羽翼,遮罩着衔枝。
小蝉敛了眸子,捏了捏腰间挂着的荷包。
那上面,绣着只衔着细细树枝的鸟。
记得那个小侯爷刚咽气时,有人敲响了她草屋的门。
那时,她如临大敌,拔下小姐给的簪子,躲在门后,缓缓开门。
却见是十七,现如今应是被府里的人称作顾护卫。
还没等她开口,顾倾便拎着个婆子一把扔到了她面前。
“那个媒婆。”
小蝉有些忘记那时是怎么个情绪了,她看着那媒婆,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那个纨绔小侯爷是自己日日站在街上、步步为营引诱来的。
而顾护卫,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提着人上门。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大家同为女子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