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大张着嘴,仰头打了个哈欠后慢悠悠地点着头:
“随我来吧。”
一行人直奔主院。
主院内,顾文妻子正听着顾文干瘪虚弱的嚎叫声静静梳头。
“莫要再叫了,”她放下手中的木梳,将头发摆好造型后拿起个钗子,“没甚出息的人,临死了倒是聒噪。”
正用钗子固定好头发,主院中唯一的家丁便匆匆来到房门口,“夫人!那医者来了!”
顾文妻子闻言站起身,垂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顾文,
“瞧,为了你,我们全家都背上了千两诊金。”
说罢,整理整理袖子与头发,直接伸手开了房门。
“夫人啊,可是说好了今日还诊金,你可备好了?”
医者立在院中,扬声问道。
“大夫莫急,您也知道我们府中当下的情况。”
顾文妻子抱歉地笑笑,却不达眼底,
“前日有个都城来的小姐看上我们宅子了,出价不高,但也能付出诊金来。我们约好今日一手交钱,一手交契,大夫您不若在此吃着茶,等上一等?”
“可是当真?莫不是付不起诊金便要杀人灭口吧?”
药童仰头审视地打量着顾文夫人,嘴巴毒得很。
顾文夫人拿着帕子,掩口轻笑,
“小大夫说笑了,我个妇道人家,哪里就有胆子杀人了呢?”
“哼!”药童冷哼一声,扶着医者便坐到了主院中的木椅上。
“来,将府中上好的茶泡些来。”
顾文夫人扬着帕子,对主院中的家丁说道。
他们全家人都不爱喝茶,也品不出个什么高雅滋味,好茶名字在她脑中空空。
于是索性直接说了上好的茶。
家丁应了声,便走去库房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