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到我这儿来?”
玄扶桑不答反问,悠闲地朝着寝殿行去。
“是有什么要事吗?”
在亲弟弟面前,她卸下了防备伪装,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佳,面上现出一丝乏意。
皇姐看起来不怎么开心,云岑一定没脑子地惹到她了吧。
跟在她身旁的玄瑞辰见状有些心疼,想要她快些回去休息。
现在明明时辰尚早,念及她可能是和云岑一起出去玩累了,他又有点不甘贪心。
能不能再和他多呆一会儿?
怜惜又窃喜,焦急混着嫉妒,一时五味陈杂。
“云岑撞到两个说闲话的宫人,把人交到我那里了。”
“什么闲话?”玄扶桑马上想到了云岑的异常,心中有了预感。
辰儿想来也是出于担心才赶过来的。
“是卫戎,”玄瑞辰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和皇姐。”
她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宫中管理什么时候这么松散了?
“现在人在何处?”她虽然有点累,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处理的。
“皇姐不必忧心。”他浅浅一笑,说得云淡风轻,“已经赐死了。”
“赐死?”她停了步子,转身看向他,语气不可置信。
“这种敢妄议皇室,违逆宫规之人,难道还要留吗?”
他表情无辜,像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她反应如此之大。
“而且,还被云岑撞上了。”
当用完的棋子变成隐患,自然是彻底清除为好。
难道要等着她凭借蛛丝马迹查到他身上吗?
玄瑞辰所言所行并无甚大错。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玄扶桑本就有些低落的心,又忽地笼上荒凉之感。
眼前年幼的男孩,既是她的皇弟,也是大玄的皇帝。
勤政爱民,心怀天下。
生杀予夺,至高无上。
都是他。
她无声地望了眼盘旋在他衣上的精美龙纹。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迈出的步子明显快了许多。
她不想再和任何人呆在一起,她此刻只想回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