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充足的冷气打断了傅衾的思绪,她微不可见地打了个寒战,抬眼看见后视镜里他半露的眉眼,剑眉星目,眼眸里藏着深情也隐含着冷漠。
车外雨貌似小了一些,傅衾朝他座位踢了一脚,“喂。”
傅敬斯透过后视镜看她。
他目光不移走,路上又车来车往,非常不安全。
“别看我看路,就这样聊。”
果然傅敬斯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身后她的声音宛如早晨的河水如此清凛。
“你把我留了下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路过的车亮着光,每一辆都在傅敬斯脸上快速闪过,照出他的阴暗。
她的问题实在犀利,傅敬斯的计划是难以启齿的,傅衾却偏偏把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一刀一刀划开皮肉鲜血淋漓地剖出。
他不回答,傅衾替他回答。
“是打算回去把我豢养起来吗?”说完傅衾笑了,觉得实在好笑,“这桥段太恶俗了。不过说真的如果我今天没有老实坐上你的车,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宠物一样锁在你身边,开心时逗逗乐,发情时就是你泄欲的玩具?”
字字句句落在傅敬斯心里都如利刃,她表述清楚,用词直白,也刚好说到他心里。知道她偷偷离开那刻,他真这么想的。
一辈子困住她,让她再也无处可逃。
他就是很卑劣,手段肮脏,做人龌龊。
真实想法被她揭露,傅敬斯却不敢面对,收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将其打死调头把车停在人烟寥寥的辅路。
傅衾手臂用力抓住车座还是没有避免倾斜的身子。
车胎和地面接触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直到车子停稳,傅衾才有再次掌握身体的权利,她也不去质问傅敬斯发什么疯,收拾了下凌乱的头发,坐直身体。
车内很安静,能听到雨滴落在车顶的声音,滴滴答答十分清脆。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仿佛走了一个世纪般遥远,傅敬斯喉头似乎硌了一块沙粒,怎么吞咽津液都无法缓解刺痛,很久很久他才哑着嗓子说话,“青青,我不会这样对你。”
他喜欢青青这个名字,发现傅衾没有抗拒后,他更愿意称呼她为青青。
不是傅衾只是青青。
关于她没有纠正是因为程淇卓的出现,青青是她的以前而身边的人是现在,她要把过往埋藏起来过好现在,而程淇卓是她的以前,不再是深埋的记忆,那些是她切切实实经历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