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竹铃叮叮当当。
弱水耳膜鼓噪,只听得到胸腔内的心扑通扑通。
“妻主?”
弱水闻声看去,几步之外的韶秀少年脸上扬着柔柔笑意,他走过来问,“妻主…怎么独自?……可有何吩咐?”
原来是丹曈。
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弱水咽了咽口水,干哑的嗓子才说的出话,“你……你端盆冷水送去房里。”
想到里面的情形,她脸颊又开始热起来。
丹曈一听就知道缘由,只是见弱水没有多余的话与自己说,眼睛不可察觉地黯了黯,口上轻柔应道,“好的,妻主。”
他正要退下,想了想又说,“少夫郎已经命仆役在花榭备下晨食,妻主可以先去用餐。”
“我知道了。”
弱水平复下心情点点头,目光落在眼前少年身上。
少年眉目清新明澈,神态柔顺,他穿着鸭青色布衣短衫,头上用同色布巾束着一个圆髻,虽还未长开,已然有了俊秀高挑的轮廓。
她两步走上前踮起脚,手伸向他发顶,“别动。”
温热甜香的身躯陡然靠近,丹曈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她察觉到自己内心的非分之想。
他像木桩子一样僵住身体,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瞟,脸上一点一点洇出红晕,讷讷问道,“妻、妻主?”
弱水一无所知地收回手,拿给他,“喏,你头上落了这个。”
白玉一般的手掌摊开,手心上躺着一朵粉白色黄蕊的蔷薇,原来是丹曈在院中坐久了,不知何时发上落了花。
丹曈垂眸从她手上小心翼翼的拈过花,心中升起隐秘的欢喜,“那……妻主,我先去了。”
弱水点点头,看着他捏着花胡乱行了礼后步履匆匆离去,感叹他和韩破果然主仆情深,生怕晚一瞬就耽误了韩破。
院中又变得空落落的。
要在这里等韩破出来么?
弱水踢着裙摆,在门口徘徊了两圈,有些犹豫不定。
一想到一会韩破出来定要拿言语嘲笑她,当即决定先去那什么花榭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