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丹曈走过来,笑吟吟的应了声。
芥儿也极有眼色的迎上去,笑着问了声丹曈哥哥好。
韩破顺势吩咐丹曈,让他回来时顺便把庄子上的管事直接领去花榭,他掐着用饭的时辰见一见,公爹一早出了门,他操持中馈,总归不能耽误了正事。
弱水趁着两人安排事务的间隙,“唰”的一声打开泥金玉牙骨小折扇,挡在颊边往站去丹曈身边的伶俐人儿使劲飞眼色。
见芥儿注意过来,弱水嘴角一翘,做出“一百两!叁七分!”的口型。
芥儿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在敲少夫郎的竹杠,当即佩服地点点头。
那厢韩破吩咐完丹曈,一转眼就见弱水欲盖弥彰的拿个扇子挡在脸边,与芥儿挤眉弄眼,一派无赖孩子气,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太看的起这俩人了。
弱水交代芥儿“晚上分赃”几字还嘟在嘴上,就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下巴,将她脸扭过去抬起来。
一张闪闪发着金子光芒的俊脸映入她眼帘。
弱水沉醉的眯起眼睛,她发誓,这一刻世间没有男子比韩破更让人赏心悦目。
韩破上下睨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和芥儿叽叽咕咕什么呢,看你这点出息,你夫郎还能短了你的花用不成。”
他话虽然有些奚落,弱水却分明看见他凤眼中隐约笑意,心情甚好。
弱水立马殷勤地高举扇子,呼哧呼哧扇起来,“夫郎大气!”
“哼,卖乖。”韩破微微俯身,包握住她的手取下折扇,指尖一敛,折扇便合起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下次想做什么直接说,别像年糕糊了你的狸猫嘴似的,吞吞吐吐鬼鬼祟祟,到头来还要我猜。”
弱水眨巴眨巴眼睛,捂着脑门不敢说话。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搞明白芥儿的话有什么奇特之处,不过是把要买的东西讲出来,韩破听后怎么就这么好心情了。
但只要结果所有人都满意,就算不知道缘由又有何妨呢。
两人并肩走着,一个心中舒畅见万物可爱,一个有心撒娇迎合,总算是其乐融融的回到听雨花榭。
弱水刚踏进花榭就小小惊叹一番。
花榭内一派明净风流,因韩破极为喜欢此处环境,便在原来清华疏旷的陈设上着手修饰了一番,添了沉香七宝罗汉床、挂了降色夹纱银蝶帐,以金漆螺钿花鸟座屏为隔断分作里外两间。
而外间宝鼎焚香,瑶琴挂壁,西窗下置着一张紫檀榻,榻上剔犀几又摆着珊瑚盆景、鲜花香椽、琉璃茶盏,华贵新鲜玩意儿无一不全。
弱水好奇环顾一圈,并不知这里陈设是新置的,更不知韩破暗藏的炫耀献宝之心,略略打量后毫无风情地一屁股歪在榻上。她身体本就娇懒,这一上午走了半晌,脚没停嘴巴更是没歇,又饿又渴,现在懒懒伏在几上可怜巴巴的瞧着韩破。
“渴。”弱水恹恹出声。
“哼,现在知道累了?本打算早早收拾妥当了,午时与你去吃昙宝寺的斋饭,结果这日头升到了顶才在园子里把你寻到,早食也没吃,真是好一通耽误。”
案上有早上沏好的香螺茶,韩破端过来,递到弱水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将温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摸清韩破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脾气,也不予他计较,只左耳进右耳出任他数落。
韩破见她坐在榻上一副乖巧样子,纵是有两分抱怨也都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