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十二弟的话你没听见吗?”又有一个男子开口,他衣衫相当华丽惹眼,跟开屏的孔雀一样。
“还是说,你打算轻慢皇室?”
语调里,有了明显的威胁。
金甲庐卫,是戍卫皇城的庐卫之中最精锐的上层群体,但和皇亲之间终究有着身份上的差距。换做平时,在座随便一个人,都能一句话让这些战士跌入谷底再也爬不出来。
然而,几名庐卫还是不为所动。
“哎呀哎呀,看来这宫里的禁军已经认了新主人了。”另一个白净的年轻人释放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柳驸马,话可不敢乱说。”
一阵危险的沉默后,另一位妇人开口:“父皇尚在,七殿下又是心思单纯之人,怎会做出这等篡逆之事来?”
看上去似乎是七皇子的人,但下一句话,就扭转了众人的这个判断。
“不过,七殿下是没心思的人,若是有人趁着父皇龙体有恙,在七殿下身边说些有的没的把他给哄骗了,怕是对我大宋有大不利啊!”
说到这,那妇人看向那位金甲庐卫,玩味地问道:“不知道姚将军对这从龙之功和万人之上的地位,有没有兴趣呀?”
攻击老七你没反应,那我现在直接攻击你呢?
你是自救啊,还是指望你主子赶紧出来救你?
“对啊,七弟孩子般的心境,哪会想这些权啊利啊的?只怕是有人借着七弟的名号,图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呐!”
三皇子说着,和那妇人对了对眼神,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自己腰间的刀柄上。
“三殿下此言谬矣,姚远山不过一介禁军统领,便是天大的胆子,又怎敢打皇位的主意。”一个老人家咳嗽两声,慢悠悠地说道。
“车叔叔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还是赶紧回相府歇息吧。”三皇子看了一眼老者,没好气地说道。
咱们自家人来这分江山也就罢了,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老臣多谢三殿下关心。”丞相颤巍巍地向三皇子行礼,那样子哪怕说着说着突然眼一闭没气了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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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今日正是来向陛下请辞的,老臣年事已高,此去恐今生无缘再得见圣容。伺候大半辈子了,就想着走之前啊,能再见上一面。”
丞相说着,像是想起了年轻时与皇帝一同壮志凌云的场景,竟然有些老泪纵横起来。
然而,他这副样子没能感动任何人。
笑话,还回乡终老?看你是打算确认一下皇帝确实撑不久了之后,就回自己的大本营去征兵备战抢夺皇位吧!
还在那装出一副风中残烛的样子,在座的谁不知道你昨晚上都还在相府里左拥右抱、莺歌燕舞?
“车叔叔与父皇君臣情深,我们也是看在眼里。但只怕今日您要失望了。”十二皇子酸溜溜地出声,“毕竟有些人不希望咱们见到父皇啊,别说是您,连我这个亲儿子,都有小半年没见着他老人家了!”
“是啊,每次来求见,不是被七弟拦着,就是被他那些狗腿子拦着。”三皇子搭腔,“去找二哥,他又变成了闷葫芦什么也不说。”
“七殿下总说陛下需要静养,可这朝中无主,就算咱们不担心,臣子和百姓也不安心啊!”一位妇人像模像样地感叹。
又是一个在场众人心知肚明的笑话。
宋国曾出现过国君整整八年既不上朝也不和百官见面的情况,日子不也照样过?至于百姓,一辈子除了各种苛捐杂税外完全感受不到朝廷的他们可不在乎陛下有几日没来上朝。
大伙都清楚:彼此都只是在找一个借口,逼着七皇子让他们确认皇帝究竟还在不在,还能在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