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机会见到就偷着乐吧。
这一周,夏棠终于填好了所有表格,也收拾好了行李,趁午休时间去学生会递交表格。
宿管部的门扉紧闭,她不抱希望地敲了敲,一扇门无声滑开,在隔壁。
楚清让倚在门边,指间夹着香烟,橙红色的一点火光,眼睛被烟雾烧得近乎透明,站在阳光里和她对视半秒,一点没有好学生被抓到抽烟的慌张,反而弯着眼睛,很懒散闲适地问她:“来交表?”
……
夏棠第二次来这间看着很威严肃穆的学生会长办公室,她把表放在办公桌上,用钢笔压好。环顾一眼四周,墙上挂着的还是那副老气横秋的字画。
楚清让正在另一侧慢条斯理地泡茶。
香烟被衔在他的唇间,低垂眉眼时的样子看着和平时那副三好学生模样很不一样,他拉开抽屉,低头问道:“红茶还是咖啡?”
“都不用,我还要回去上课。”
“一杯茶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他用镊子从茶叶罐中取出色泽发褐的红茶叶,放进白瓷杯,侧头,摇了摇锡罐,“而且茶叶快过期了。”
“你可以一个人喝两杯。”夏棠认真建议。
楚清让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把冒着热气白瓷杯放到茶几上,比了个请的手势。
茶汤色泽深红,香气馥郁。夏棠坐在沙发上,垂眼看见搁在茶几一角的国际象棋,黑白棋子歪歪斜斜地倒在木制棋盘上,让人想起陆霄房间里的那一副。
也总是东倒西歪地摆在地毯上。
楚清让在垃圾桶边弹掉烟灰,屈起的手肘搭在矮沙发背上,指间燃着香烟,清白的烟雾袅袅上浮,衬衣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眼梢轻搭,游刃有余的姿态。
夏棠稍稍往后坐,在这气味里好像又回到派对的某个角落,屋子里放着音乐,其他人在纵情笙歌,她撞见这个人在冷清的一角夹着香烟,安静凝视落地窗外漆黑的庭院。
像那样的时刻,因为别的地方都很吵闹,所以她一般会停下来和他聊聊天,哪怕烟味一点也不好闻。
上一次遇见时好像还是在楚清让去澳洲之前,他们坐在栏杆边,夏棠跟他科普了香烟和焦油和肺癌和死亡率的联系。
这个人嘴角带笑地听着,无动于衷地抽完一支烟,很没素质地把烟头按在窗户玻璃熄灭,而后说,他决定戒烟。
“要花上很久,也可能不会成功……”他说,“不过我想试试。”
夏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戒烟这事,他都能说得这么隆重,但还是“哦”了一声,祝他戒烟成功。
而后到现在,显然已经失败了。
楚清让迎着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把香烟在白瓷盘里按灭,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开口:“暑假你好像一直没回我的消息。”
看不出来他的心眼还挺小,夏棠偏着脑袋想了想说:“有吗?”
她记得楚清让暑假有联系过她,但她也记得她回了消息,那就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条联络。
楚清让看着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弹开银白的金属盖,又点燃一根香烟,出声问:“你打算住宿?”
“是。”
“因为陆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