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等候的助理上前,送来干净崭新的衣物。
卫川生彻底没办法,他悄悄回头,盼望中的救星依旧没有出现,楚清让抱臂靠在门口,微微摇了摇头,表情爱莫能助。
谁也默契地没有提某个人的名字。
谁都知道,就是不提,某个名字在这里也格外重要。
助理给陆霄披上衬衫,卫川生从背面一眼瞥见肩侧长长的擦伤。
他叹口气,放弃了接着等人来,顿了顿,开口:“你妈妈那边,已经知道了你住院的消息。我们也想瞒的,但是没瞒住。”
“哦。”阳光透过环形窗,照过袖口上的黑色袖扣,陆霄简单粗暴地扣上衣扣,戾气完好地压在声音里,“那就让她知道去吧。”
夏棠醒来的时候正在病房。
医院忙碌的声音熙攘嘈杂地拥进耳朵里,每一张病床都躺着有人。
她艰难地爬起来,阳光透过窗户,刺得人眼睛发痛,手背一阵尖锐的刺痛,是正在打着的吊针。
大嗓门的护士推着车进来,叫家属别在病房里抽烟。
“还有床的那个小姑娘,刚醒就别光顾着看手机了,先过来把药吃了。”
夏棠没听见,她忍着痛,第一时间翻出卫川生的未接来电,最后一通电话在一个半小时前,憋着一口气,正要回拨过去,却看见了最上方的未读消息。
来自楚清让,只有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他没事
夏棠盯着那几个字又看了一阵,心像拉满的弓弦,骤然松懈下去,像是能听见气球“嗤”的放气声。
头痛和喉咙痛跟着返上来。护士把水杯和药重重放在她面前,很不赞同年轻人这沉迷电子产品的行为:“吃药了。”
她盯着人乖乖吃完药,又确认了一遍:“你是隔壁大学的学生吧?在学校晕倒的那个?送你来的老师留了电话,待会儿记得打电话跟人联系一声。”
“费用……”
“费用垫付过了。还有,通知你父母了,也记得跟家里打个电话。”
护士看她吃完药,塞给她一支体温计,又匆匆推着车去了其他病房。
夏棠握着体温计,头脑发胀地躺回床上。点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心里一片茫然的空白。
但还记得翻出楚清让发来的消息,连同上下文,仔细,反复地看了好几遍。
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