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壮一拳打在地上,脏兮兮的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秦砚池单手抱着胡乱挣扎的女孩,嗤笑着蹲下身:“想报仇?”
牛大壮抬起头,凌乱的头发中间露出一只流着血泪的眼睛。他咬着牙回答:“想!民安米店的老板,我要杀了他。”
“死人是没办法报仇的。不过也好,你一死,这两人能跟你一起去,某种意义上也算团聚,就是不知你怎么跟她交代。”秦砚池扫了一眼屋里,“她死的最后一刻,还怕他两摔着冻着。”
江书瑶这才发现床的周围稻草高高摞起,是人搭起的稻草围栏,就怕婴儿从床上摔下去。她不自觉地发出感叹:“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哇!!!”秦砚池说完,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秦砚池把小孩提远了些,问江书瑶:“能不能让这玩意儿别吵。”
“你吓着她了,我来吧。”江书瑶接过孩子好生哄着,再看地上的牛大壮倒是已经冷静下来。
秦砚池的激将法很有用,江书瑶轻声细语地把孩哄睡,又折返回里屋:“能起来吗?”
牛大壮爬起来,这次他不再闹,只是坐在木桩上发呆。
江书瑶虽然是第一次实操,但每一个步骤都井然有序,用纱布打好最后一个结。
“可以了。”江书瑶把草药和少许零钱,“药每日按时煮,一副可以煮三次,早中晚各一碗。三日后,我会再来。活下去,他们需要你。”
江书瑶说完追着秦砚池出了门,一路上心神不宁老是往回看。
秦砚池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说道:“看不见了,还看。”
“秦少爷,你说他还会想不开吗?我还是有点担心。”
“担心?你住他家去。”
“唔……那倒不至于,他真认定了,我哪会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