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筠青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微微摇头,想了想又点头道:“倒不是知道他的下落,只是跟他是老相识。也称不上老相识吧,只能说有过几面之缘,如果姑娘要找严大将军,我这边倒是有一些有用的信息可以跟你说,前提是,你的目的并不是伤害她。”
夏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晚了吗?即便我的目的是想伤害他,听了你这话,我装也要装的是跟他一个队列的啊。”
财筠青微微摇头,语气坚定:“不会,虽然财某与夏姑娘相识不过几日,但财某相信夏姑娘是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好人。”
‘噗呲’,夏槐忍不住笑了,起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慢慢的,她笑出了声,再然后,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些癫狂的模样。
可财筠青半点不怕,只静静地盯着夏槐,待她笑够了,方才轻声叹口气:“夏姑娘,别闹了。”
财筠青的年纪,夏槐虽不知具体,但是大体也能猜个大概。再老也老不过三十岁,正是男人正值青春的年纪,再加上那张雌雄不变的皮囊,放在外头,大把的女娘要呢!
要说古代的女子也不都是矜持的,起码往年有些女子,对那些科考出来的,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子哥儿,不是抛手帕便是抛果子,行为举止相当大胆直白。
只能说,从古至今,评价人的永远不是时代,人的性格千千万,世界之所以精彩,便是包容人的各种性格。
“好吧,财公子,财大夫,财神医,可以告诉我了吗?”
财筠青也不藏私,他心知夏槐这人不会告诉他实情,既然确定了夏槐的目的并不是去伤害严大将军,那他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伤及两人的感情。
“将军这人,十分忠心。为人爽直、大方,最要紧的,十分体贴手下。他治下的士兵更是对他忠心耿耿、誓死不渝。”
“他这人还有个最大的特点,认定的理儿不会改口,认定的事儿更不会半途而废。前段时日,我听闻他在与外来的倭寇打仗,又好似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想来严将军此时相当棘手。”
闻言,夏槐立时明白,这厮果然没听到刚刚她与旁桌大哥们的聊天,不然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夏槐也没有多嘴,只将财筠青说的每句话的重点记下来,万一将来有用到的地方呢?
“。大致就是这些了,夏姑娘,财某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姑娘和严大将军均平安归来。瑞哥儿这边,夏姑娘放心,但凡财某在的一天,瑞哥儿指定没有任何闪失,若有,姑娘随时可以拿走财某的项上人头。”
夏槐冷笑:“你倒是懂的真多,你也见过我手上沾过血谅你也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
转身挥手间,夏槐便只身离开这个小村镇,走向未知的旅程。
这次,她的目的不甚清楚。她自己也不知,这一行是为了大将军,还是为了谁。
或许,只有她的内心深处,那块最柔软的地方,方才知道她究竟所为何人。
此时,边境。
远处一片黑暗,虽已到夜晚,可战火正酣。时不时有火光闪烁,刀光剑影在月色下闪烁出冷漠,士兵们的吼叫、痛呼,夹杂在一起,竟分不清孰才是我方阵营。
黝黑的杂草丛中,一双清冽的眼里盛着满腹心事,却一眼不眨地盯着远处。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满脸糊了泥巴的人影悄悄潜来,附耳道:“严将军那边,那边沦陷了!”
他声音虽小,可音色里的焦急却显而易见,若不是到了穷途之境,又怎会铤而走险过来传信?
毕竟,沈嘉和所处的位置重中之重,轻易不可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