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湾还有别的好玩的地方吗?”
傅润宜在脑子里快速搜索起来。
原惟继续待了不到半小时,他们简单聊了聊新湾其他的几个知名景点。
傅润宜能感觉到一些生硬的气氛,也担心原惟会觉得和自己讲话很无聊。
可没有办法,她和原惟之间为数不多的共同记忆仍停留在高中时代,时间之久,巨变之多,关于崇北,很多事已经成了傅润宜不愿再提的过去。
而在如今半生不熟的关系里,他们能聊的也只有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虽然送原惟出门时傅润宜有些不舍,但内心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两个人面对面的聊天像慢性的自我剖白,傅润宜没办法精确控制自己的语言和反应,可能都无需对方犀利发问,她就会不知不觉展现出自己厌世消极和不健康的一面。
这是傅润宜不愿意让原惟知晓的。
原惟离开前还问了傅润宜未来的行程安排,傅润宜说没有什么行程,大概就在家待着。
傅润宜的生活一直都如同一团惰性气体,很难与其他人产生化学反应,能用一通电话就让她动身出门的,除了庞茹,只有阿同。
阿同打来电话时,傅润宜刚喂完猫,准备给家里的鲜切花换水。
阿同在电话里说:“润宜,我等了好久了,你什么时候找老师教我打篮球啊?”
听语气像是枯等了好几个月。
实际上,接通电话的傅润宜快速计算了一下,距离上一次许医生把阿同送回镇上还不到三天。
“好久?哪里有好久啊?”
阿同陷入思考,说:“因为我——”然后冒出一个既令傅润宜哭笑不得,又叫她十分感慨的成语,“因为我迫不及待了。”
现在还没放暑假,镇上没什么玩伴,但是果园已经开始出果,即使请了工人姨婆他们也会忙得脚不沾地,白天没有多少时间管阿同,而阿同不能适应长时间的独处。
时间太短了。
傅润宜还没来得及找好篮球老师。
教阿同打篮球可能比教普通的小孩子麻烦得多,别的篮球馆都不行,非得是在文熙公园的露天篮球场,老师不仅需要有耐心,有亲和力和沟通力,个子还要比阿同高,否则阿同不认可对方的实力。
之前带阿同去文熙公园看别人打篮球,傅润宜有一个观察发现,阿同挺不礼貌的,不管打得再好,他不为矮个子们拍手欢呼。
傅润宜不懂篮球,也不晓得这是不是什么刻板歧视。
老师还得合阿同的眼缘。
否则阿同突然当场尥蹶子说:“我讨厌你,不要你教。”
面对一个完全陌生不知脾气如何的老师,傅润宜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尴尬的情况。
傅润宜先回镇上陪了阿同两天,期间她将手机里能拜托的几个朋友都拜托了一个遍。
得到的回答都类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