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的家庭和称心的妻女,在他眼里不过是装饰品一样的存在。
傅润宜听后,只回了一个淡淡的“哦”。
那边说:“傅小姐,你不问问你父亲的近况吗?”
“并不关心。”
那边先是尴尬了两秒,随后声音低沉下来,说傅学林生了很严重的病,十分挂念多年未见的女儿,希望傅润宜能回来看望自己。
末了,那位助理又煽情:“其实傅先生病了有一阵子了,因为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今天这个日子……大概傅先生是触景生情了,傅小姐,你回来看看就明白了,傅先生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病了?”
傅润宜喃喃。
船已至岸,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准备下船,傅润宜滞后一些未起身,脸被窗外的海风吹得很凉,外面好像又开始下小雨了。
傅润宜没什么情绪地说:“可能是报应吧。”
她将电话挂了,走向附近的站台,坐公交回家。
刚到楼栋门口,傅润宜撑着伞,就看见许多街坊邻居都聚在楼下,也有人慢慢散开了,似是刚刚发生过什么大事,她赶上了最后一点余热。
稍微一走近,跟傅润宜认识的同楼大姨便忙不迭把刚刚的情况说给她听。
“哎呦,小傅啊,你也要注意了!好凶险的呦!”
大姨一脸好心肠的担忧,说救护车刚刚来过,呜呜叫着,可吓人了。
“你楼上那个租客也是倒霉,你对面的那个大哥不常在家,你今天又一早出去了,他不知道怎么摔在你家门口,好半天没人知道,不知道伤了腿还是腰,人都不能动,刚刚被担架抬走,脑门还破了口子,血哗哗淌。”
旁边一个奶奶很有经验地说:“这几天下雨,楼道窗户开着灌了雨,楼梯里又湿又滑的,八成是这么摔的,年轻人冒冒失失,容易不当心。”
接着,她跟傅润宜叮嘱:“小傅啊,你可要当心了,门口铺个防滑垫什么的,一定注意,这摔得多狠呢。”
傅润宜点头说知道了。
垫子,傅润宜有的,昨晚洗了,在阳台晾着。
到了自己家门口,傅润宜看到自己那盆菠萝花摔碎了,碎瓷散土里还有一个烟灰看着新鲜的香烟头,滤嘴旁边有万宝路的英文。
垫子是傅润宜故意拿进来的,之前特意让垫子保持湿度,一直闷捂着,慢慢地上会像生了苔一样滑,这栋楼只有这个人会故意往她门口跑,用烟头烫她的花,其实把垫子收走,她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但现在发生了。
或许是妈妈在天上庇佑她。
楼下的大姨好心,帮着傅润宜清理完门口的狼藉,傅润宜把自己洗干净的垫子拿出来,摆在门口,可能是傅润宜看起来很胆小,大姨走之前还安慰了两句,叫她不要害怕。
傅润宜应和着,跟大姨道了谢。
关上门,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平板,打开门口的监控回放。
画面里那人果然着急忙慌下楼,明明离了好几步远,楼下也有垃圾箱,却非要到她门口来,往她的花盆里丢烟头。
一转身就摔倒了。
电光火石,人仰马翻,花盆和放花盆的架子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