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了一条:等原惟回来,抱他一下。
下午傅润宜还有网球课。
她的球技的确不止她自己所说的“有点菜”,又多年不打,她感觉原惟陪她打网球,不比原惟教阿同打篮球轻松,她也总害原惟去捡球。
人知耻,遂办卡。
运动馆给她安排了一个相当专业的女老师。
老师根据傅润宜的情况给她定制了一个网球训练计划,填表的时候傅润宜就已经不由自主开始幻想,自己球技进步后,可以跟原惟旗鼓相当。
原惟试图给突然有了消费冲动的傅润宜提醒:“你确定你之后还会来上课?”
她家玄关的置物盒里有不少会员卡,门类众多,从美发汗蒸到射箭陶艺,有好几张甚至已经过了期。
原惟自然很难相信这些都是傅润宜的志趣所在。
当时傅润宜解释:“很多都是茹茹之前发的员工福利。”
原惟问:“你去了?”
傅润宜想了想,老实说:“……大部分都没有。”
而在运动馆,傅润宜很坚定地说:“肯定会来的。”
因为想到原惟,想到要成为能站在原惟面前的合格对手,肯定会来的。
见这位男士似乎有劝阻的意思,接待员唯恐填了信息表的vip客户不翼而飞,立马跟傅润宜讲了一大堆打网球的好处。
讲完了健康,讲塑型,再讲气质提升,等讲到会改善面部线条变美时,原惟听不下去了。
原惟手上拿着一张被他对折过的课表单子,边角敲敲桌沿,犀利发问:“你觉得她还需要变美?”
接待员是个年轻男生,看起来像附近的大学生出来兼职,憋红了脸都没说出话。
说“需要”不对,既显得非常不尊重顾客,也有睁眼说瞎话之嫌,说“不需要”也不对,同样有睁眼说瞎话之嫌。
直到傅润宜很干脆地付了款,他才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送客出门。
下午小雨停了,天还阴阴的。
傅润宜步行出门,到运动馆时,还是之前那个接待员从前台位置第一时间迎上来,笑嘻嘻地喊她:“傅小姐来上课了啊。”
他朝傅润宜空空如也的身后一望,似乎松了气,又说:“你男朋友今天没陪你一起来啊。”
年轻男生的音色本来存在感就很高,加之态度热情,嗓门自然也洪亮。
可傅润宜却耳背得厉害,在听到接待员的第二句话后,她愣了一下,然后眼球不自然地转了一些,问:“你说什么?”
对方提了两分音量,立马重复:“我说,你男朋友今天没陪你来啊。”
好了,听到第二次了。
再装聋可能就要被建议去耳鼻喉科做检查了。
傅润宜先“哦”了一声,真如刚刚才听清一样,接着回答说:“他今天有事。”
接待员似乎对原惟印象很深,说之前在她男朋友面前讲话的时候压力很大,开玩笑说这大概就是“帅气逼人”的具象化。
傅润宜也配合笑了一下,然后提着自己的运动包,进了女士换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