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外科被喷一脸污物是家常便饭,姜添还带着口罩,倒是没有立刻反应闪躲,一条胳膊却闪电般挡在他跟前,抖开一片墨绿色的无纺布手术巾单,活像个斗牛士。
“啪”
那口“鼻涕”喷在了巾单上。
姜添的瞳孔皱缩。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口“鼻涕”在手术巾单上剧烈的蠕动着!
来人是那个双眼皮儿护工,这会儿很不讲道理的将那块手术巾单掀翻在中年人的脸上,大有“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架势,而后抓住姜添的手臂就跑。
姜添:“?!”
脑细胞里窜过一万个念头,两秒后,姜添冲口而出:“你不是护工!!”
盛欢的嘴角在口罩下剧烈的一抽。
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了联络人无情的嘲笑。
“看看看看,死到临头那么多关键问题他偏偏关注最没用的那个!”
“你不是护工,你当然不是护工!你是黑市的最强蛇眼儿(注释:卧底,黑话)!”
“你救他,他见过你的样子,好大一个目击者啊!这目击者还是个本硕连读的医学高材生,记忆力绝不是盖的,一旦警察找他录口供,你的麻烦就大了我的宝!!”
一阵嘈杂的电波干扰淹没了联络人的声音,盛欢不做应答,“哐”的撞上走廊尽头的铁门,他用力拧了几下门把手,纹丝不动。
“锁了。”他面色微变,“怎么会!”
姜添退了几步。
行走的尸体,会动的鼻涕,空无一人的手术室……还有一个稀奇古怪的护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沉浸式恐怖游戏吗!他不好这口啊!脑子乱的快炸了!
左手边的储物间门户大开,姜添余光一瞥,愕然发现货架之间瘫坐着一个死去的护工,那是一个真正的护工,皮肤黝黑身材壮硕,此时双目圆睁,口鼻翕张,无数细小的翠绿色触手从脑袋苍白的孔窍里伸出来,如一簇簇流苏,又像蚯蚓一样蠕动,偏偏嘴角上扬,几乎与耳根相连,那极致的诡异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姜添一把捂住嘴,喉管一阵阵痉挛翻涌。
他嘶哑的呼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微笑虫的种子有很强的侵袭性。”盛欢语速飞快的说:“接触到皮肤会立刻种植繁衍,所以千万别碰他的□□。”
他的声音明亮温润,如一泓清泉,叫姜添的心绪稍稍安宁了几分。
“什么微笑虫?!”
“中东生长的一种虫草类污染物,我只见过一回,具体名字忘了。”盛欢改用铁丝倒腾锁孔:“寄生菌丝会牵动口轮匝肌,让宿主表现出微笑的样子,所以叫微笑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