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又呕了几次,呕出大半黑色汤药,蜷缩抽搐。
“小姐,奴婢打算假死,回厉府请大统领来救小姐。
“小姐病得蹊跷,大夫越治越严重,定是侯爷……”
厉蓁蓁哭着摇头:
“傻姑娘,母亲和妹妹都曾前来探望,可她们只说让我安心养病,说这是父亲的意思。
“你本可以在我死后寻个好出路的,这是何苦?”
“夫人是继室,二小姐是继妹,她们对小姐……定是他们并未把小姐的事如实转告大统领。
“小姐,你一定要撑住。碧桃一定能撑到回厉府,对大统领秉明一切。”
门外嘈杂,孙婆婆带领着四名仆役折返回来,一席草席丢在地上。
厉蓁蓁眼见碧桃闭眼,一动不动,便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襦裙盖住碧桃呕出的大半毒药。
碧桃用性命为她拼一线生机,她绝不能辜负。
“快把人给我裹了,丢去乱葬岗。”
这两日,厉蓁蓁都坐在窗前盯着朝华殿的院门。
她等到了来人,却不是父亲。
厉夭夭脚步轻快,笑意盈盈走到厉蓁蓁面前:
“姐姐失望了吧,来的不是父亲。
“妹妹奉父亲之命前来嘱咐姐姐,安心在侯府养病。”
厉蓁蓁如坠冰窟。
她心痛的不是自己没能得救,而是碧桃的一条性命竟换来如此结局!
“碧桃呢?”厉蓁蓁咬着牙问。
“碧桃这个贱皮子,竟然假死,硬是从乱葬岗连滚带爬,爬回了厉府。
“父亲听了她的胡言乱语,气得下令将她杖毙。到最后,也不知她是死于杖责还是毒发。”
厉蓁蓁急火攻心,一口血呕出来。
“碧桃的尸首呢?”
“碧桃口出狂言,竟然污蔑姐姐的怪病是定北侯一手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