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真能怀上一儿半女,和世子爷将真相说出,以他的人品心性,一定会把你收进房里做个妾室。”
“虽说是个妾室,可到底是侯府世子的妾室,主母又是自家长姐······”
红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压低了嗓音,“虽说大姑娘不一定是个好相与的,可比起那些不熟悉的人,到底也是自家长姐。”
徐望月听着红玉的话,知道她一心是为了自己,她喉咙一紧,好像被什么噎住,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想怀上裴长意的孩子,更不愿意当他的妾室。
此生,她只愿嫁与那人为妻。
可这话她不能对红玉说。
徐望月嘴里苦涩,“放心吧红玉,我心中有数。”
“只是这些话,日后不要再说了。我宁可嫁到寒门为正妻,也不会嫁入侯府为妾的。”
红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见徐望月神色坚定,叹了口气,终究是没说,转身便出去了。
徐望月一个人留在房里,靠在窗边,瞧着红玉将那碗药倒下树下,她原是想再练练字,如今却是乏了。
她半倚在床边,拿着今日那本诗集,反复琢磨着今日裴长意教她的东西,越想便越通透。
隔壁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响声,似乎还夹杂着紫玉的骂声。
徐望月并非好管闲事之人,起身时便有些犹豫。
可转念一想,裴钰说裴长意今晚会去典狱司,那必不会过来了。
徐望月安心,披上斗篷,便往隔壁院子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抬眼便见到月下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目光落在隔壁院子的烛光上。
徐望月眉头紧蹙,裴钰明明说他去了典狱司,为何此刻会在这里出现?
阴魂不散,他到底是人是鬼?
徐望月心烦,连转身都不敢,小心翼翼地抬起步子想往后退。
她才刚抬了半步,就听到前头响起一道凉薄如水的声音,“又想跑?”
徐望月抬头,眼前那道身影连头都没回。
他背后难道生了眼睛,这都能瞧见?
裴长意没有转身,也能想象得到徐望月此刻的神情,早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听到了。
身后没有动静,裴长意缓缓转身,冷淡的眸光从徐望月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