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站在一旁,越听越迷糊。
她想去探究林翠儿脸上的神情,她却始终低着头不让自己看见。
眼下她想到两种可能性。
第一,林翠儿在说谎,可她为何要编排自己?
她们也算是交好,她没有必要害自己。
第二,她的确看见了。
可穿着天水碧色云燕细锦斗篷之人,并不是自己。
齐嬷嬷点头,“不错,翠儿姑娘并未说谎。”
“老奴已派人去查过,当日还有旁人也见到了有一位戴着面具的公子夺了灯王,送给了一位穿着这件斗篷的姑娘。”
徐望月还没反应过来,齐嬷嬷已将一件斗篷递到了她面前。
“二姑娘,这是我方才去你院子里搜出来的,正是翠儿姑娘口中所说的那件斗篷。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徐望月虽然不清楚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却知道必须要保持镇定。
“嬷嬷手中的斗篷确实是我的,可这样的斗篷世上不止这一件。远的不说,我长姐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徐望月话音刚落,就听徐瑶夜的声音从祠堂门口响起。
“我们姐妹情深,素来喜欢穿一样的衣服,可是不代表我和庶妹你会做一样的事。”
方才齐嬷嬷来栖梧院里请徐望月,徐瑶夜原本是要一起来的。
可大抵是她刚刚受了惊吓,一阵腹痛,修养了一下,这才刚过来。
想不到她一来,就听到徐望月说这样的话。
徐瑶夜在碧玉的搀扶下走上前,看向徐望月,满脸痛心疾首,“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把侯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又如何对得起徐家,对得起父亲?”
原本她过来的路上还曾经犹豫过是不是要救她,可此刻徐瑶夜已然下定了决心。
若是对徐望月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眼下她们姐妹二人都有这件斗篷,如果私会外男的不是她徐望月,难道是自己吗?
更何况,从前自己需要她,是需要一个人和裴长意同房。
眼下连顾家三郎都知道了此事,也是时候让侯府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
徐瑶夜抬眸看向了婆母赵氏,“母亲,都怪我没把庶妹教育好,平白折损了侯府的颜面。”
徐望月听着她们所说的话,想在脑中将此事梳理清晰。
这整件事对她而言,实在乱如一团麻线,她始终找不出那个线头抽丝剥茧。
眼下齐嬷嬷手中的斗篷和灯王,便是两把利刃,悬于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