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杀五位侄儿的不是别人,是你啊。你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吗?呵呵,现在好啦,断子绝孙。可怜五位侄儿啊,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唱念做打,尾调拖得好长,丁黟成功气晕床上那位,一个人在里面,翻出明黄色空白圣旨,手起笔落,一封传位诏书新鲜出炉。
“来人。”停笔,吹干墨汁,丁黟扬声喊道。
皇上贴身伺候的宫人进来,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表情。
“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王公公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丁黟趣味发问,手指轻点桌面,修长的手指在光的照射下,衬托手背上的疤痕更加狰狞。
那条疤,可是被人推下湖造成的,养好伤之后,十来岁的温承跃离开京城,去往边关。那时候,正是其未婚妻病逝的时候。
是人为还是命该如此?
王公公眼神瑟缩,不敢再看,转向其他地方。
“谢王爷挂念,奴才过得很好。”短短几个字,王公公出了一身的汗。作为皇上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皇上一旦驾崩,他已经能料到自己的下场,死到临头,突然就像轻松点,一刀下去,不痛不痒,或者一杯毒酒也行,就痛那么一下。
王公公比皇上还大几岁,养尊处优那么久,一点都不想遭受折磨。
如果还有一丝机会,他也不是不能反抗,为君分忧。可惜乜闲太狠,皇上当初也太狠,皇室凋零,到现在能继位的健全人只有承王一个。
墨迹已干,丁黟看着王公公,脸上的笑容温和,将圣旨扔过去,王公公接住,无端冷汗直冒。
“王公公,知道这是什么吗?”
王公公躬身回道:“奴才知道,皇上亲自写下的传位诏书。”
“知道就好,你将印章盖好,缺一个本王找你试问。”丁黟站起身,背负双手,这一一动,刚好将其置身于阴影之下,王公公抬头望了一眼,仿佛看到无数厉鬼倾巢而出,朝他和皇上扑过来。
“奴才遵旨。”
当着丁黟的面,王公公拿出玉玺,皇上私章,挨个往上扣。盖完章,恭敬拿给丁黟查看、丁黟瞟了一眼,满意点点头。
“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奴才知道,奴才这就是请诸位大臣进宫。”
“嗯,不错,太医呢?让太医来给皇兄看看,殿内可不能缺人,皇兄要是有什么意外,本王唯你是问。伺候得好,本王允你全须全尾跟着皇兄去。”
王公公心里发苦,有没有意外你还不知道吗?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意外?但凡皇上还能活,就不会让承王进宫。
“奴才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王爷放心。”
大臣陆陆续续进宫,看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皇上,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宫内先前传出旨意,不许诸位大臣去迎接承王,君臣异常,皇上竟然还算计他们。
不去迎接承王,承王会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想法,登基后会不会放过他们?有几位年老的臣子,已经在考虑乞骸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