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恨不得躲开的模样倒让帝王想起了旧日在东宫的时候,这女子,平日里胆子大得很,很是没有规矩,但要碰到自己心情不好,便离自己远远的。
这般一想,怀里这女子素来心性单纯简单,但对自己的喜怒似乎一直很敏感。
帝王心里突然有种饱胀的热意。
顾攸宁感觉到腰间的手松了下来,嘴角微扬,借着帝王感动的当头她要将另一桩隐患除了。
“皇上,嫔妾只是听说嫡母与温美人同出一族,这才让人去请了温美人,想万一檀音没有及时请来皇上,可以拖一点时间。”
“没想到温美人性子这般……”
“嫔妾不是故意与充媛娘娘作对,实在是担心姨娘她。”
今日去请温美人,虽然行事隐蔽,但总归事过留痕,若是帝王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必然会影响她在帝王心中的形象。
而帝王知道她在顾府的处境,也知道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顾攸宁便没有假作为嫡母担忧,神色和话语都特别坦诚。
假里掺真,才能尽可能忽悠人。
但萧珩听了这话心里却着实怜惜起来,他一心以为顾攸宁记着自己先时让她低调避事,这会儿才会因为和别的宫妃闹起来不安。
但自从出了昨夜的事,他的想法就变了。
皇后已经查清,送往林采女处的食材虽然早就被动了手脚,但那日食材里的寒草粉却是往日的几倍之多,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专门冲着宁儿母子来的。
若峥儿的身子没有那么康健,若那藕粉桂花糕都被宁儿吃了,萧珩想到后果心里便是一股郁气。
“朕那时确实心绪不佳,但不是为这些事。”
“那种情况下宁儿能想到请温美人过去,已经很聪明了。”
“在府里你嫡妹应该也没少给你和你姨娘委屈受,今日让她得个教训也算是朕为你出气了。”
别说萧珩这会儿正是愧疚之时,就算平日里,他也不会想到顾攸宁早知温美人与何充媛有隙,温美人出事的时候,宁儿已经去了行宫。
“原来皇上是替嫔妾不平,嫔妾多谢皇上。”
顾攸宁一时又高兴起来。
萧珩看着怀里的人喜乐如此简单容易,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正要揽着人起身时看到几上自己方才打量过的香囊,问了一句:“这荷包是从何处来的,里头的香味很是特别。”
后宫中不乏用香害人的手段,这女子又不通这些,萧珩自然多上心一点。
“是娘……是姨娘今日带在身上的。”
“只在朕面前说话时不必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