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前因后果,他也不敢胡诌。
道长只管说就是,有哀家在,没人敢动你。
崔太后只当张道士心有顾虑,不敢直言。
太后此病,根源应在宫里,在近日亲近之人,其余的,便是天机之密,老道也无法参透了。
这张道士心下飞快转着心思,找了个不太会出错的说法,轻甩拂尘,右手并指在眼前,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幽远嗓音缓缓道。
这宫里能与太后亲近的,不是皇帝,就是皇帝的女人和子嗣,他的主子梁王应该也乐意看着太后与皇帝不合更甚。
宫中亲近之人咳咳!
崔太后在明黄的帘幔后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口里露出几声喃喃。
太后万福。
张道长又在外面字正腔圆地念了一句。
孙安恭,送道长出去吧。
老道告退。
张道长摸着手里沉沉的金丝织就的锦袋,压着心里的喜意,面上保持住了清远的高人风范。
孙安恭。
良久,帘幔后才传出一声干枯阴沉的嗓音。
太后,奴才在。
孙安恭赶紧上前撩开了帘幔。
你去……
崔太后连续几夜未曾安眠,嗓音很轻,孙安恭俯着身子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
太后,这……
孙安恭当即变了脸色。
此事不许他人知晓,尤其要防着皇帝。
崔太后说完就忍不住虚弱的身子昏沉过去。
而偏殿候着的梁王妃刚从慈安宫的宫人口中得知自己可以离宫后,还没到宫门口,就遇上了顾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