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沙发和地毯形成的夹角里,懵了一会,忍着来自背后的莫名疼痛,表情痛苦的爬起来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有些紧张的外卖小哥,手里提着一份鸡的全家,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还在孜孜不倦的拨着谈寂的电话。
“唉呀妈呀,没事儿吧,敲了老半天也不见人开门儿。”紧张的东北大哥把手中的外卖递给了谈寂,看到屋子里还倒着另一个大学生,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没事……低血糖而已。”谈寂接过外卖,迅速关上了房门。
隐约还能听到门外“我也妹超时啊,咋饿成这样了?”的念叨。
他放下了外卖,绕过沙发去看禾月的情况。
“醒醒,还好吗?”谈寂轻轻晃了晃他。
很意外的是,禾月轻易的被晃清醒了。
“唔……”他捂着头从地上坐了起来,眼镜不知道被摔去了哪里,不得不眯着眼看谈寂,“我这是怎么?”
“一天没吃饭,饿昏了。”谈寂冷笑道。
禾月:“……”
谈寂还记得柯枫在局里说过的话,对于破局而出的执棋者而言,局不过是在纷扰的人间,忽地做了一场大梦。
那些奇幻又荒谬的经历,只属于有天赋将它们记住的人。
比如谈寂自己。
以为自己饿得昏过去,又饿得醒过来的禾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眼便看到了门口放着的外卖袋。
“炸鸡?!感谢义父慷慨解囊!”
“出息。”谈寂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碰那份本来就是给禾月点的外卖,打算去卫生间洗一把脸。
微凉的水被聚在掌心中,谈寂看到了手心里,那道刚刚结痂的血痕。
看来对方没打算骗他。
客厅里的禾月啃着炸鸡,明明饿了一整天,进餐的速度却并不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谈寂洗完脸出来,换了一身外出的休闲装,说道:“我出去一趟。”
“啊?这大晚上的去哪啊?”禾月茫然。
谈寂亮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平静道:“去给外面的野男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