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强行向她索取了投名状。
从此以后,她若想活着,就再也离不开他的庇护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安心呢?
还真是算无遗策。
颜鸢平静地看着楚凌沉,淡道:“陛下其实不必如此的,颜鸢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
不过是小小一枚棋子。
不过是想入宫查一点点的旧事。
哪里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楚凌沉无动于衷。
他看着颜鸢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眼前的这颗蘑菇似乎有些蔫了,虽然少了往日的油滑,但,却有了一丝破罐子破摔的肆无忌惮。
大概是昨天晚上被吓破了胆。
她今日似乎是摆烂了。
楚凌沉盯着她,忽然觉得她即便没有穿那件厚重的裘袄,但是眼下沮丧的模样,依然有几分毛茸茸的。
现在看来倒也没有那么蠢。
比她坑蒙拐骗的时候要讨喜一些。
楚凌沉的嘴角上扬,低眉从书案上取了一叠文书,嶙峋的指尖把它轻轻推到了书案的边缘。
“过来。”
他像是招呼小猫小狗般。
颜鸢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走上前。
楚凌沉忽然道:“皇后平日里都看什么书?”
颜鸢对答如流答:“《女则》《女律》《女训》。”
楚凌沉道:“说实话。”
颜鸢死气沉沉道:“《孙子兵法》《秦安诡道》《十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