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就气定神闲告诉他:“我叫宁白,宁可的宁,白捡的白。”
反正这世间本来也没有宁白,任务一了她就要跑路了,就算他把边关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真的找出一个叫宁白的边关小将来。
就这样一路慢慢前行。
楚凌沉的话越来越少,他发着烧,终于走不动了。
颜鸢无奈,只能另想办法。
她砍了几棵树,做了一只简单的木筏,让他躺在上头,用麻绳拖动木筏前行。
楚凌沉大部分时间是昏迷的,醒来时,就懒洋洋地挑衅颜鸢:
“你已经转向了许多次,你其实……迷路了吧。”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真的还能走出去么?”
“不如一拍两散吧,彼此也轻松。”
“是吧,宁小将军?”
楚凌沉的声音几近呢喃,最后的尾音透着一丝恶劣的玩味。
颜鸢的手已经被麻绳勒出了两道血痕,本来就疼得很,她气得磨牙,从地上搓了个雪球狠狠地砸到了楚凌沉的身上:“闭嘴吧你!”
没想到楚凌沉真的不说话了。
他伸出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脖颈边的雪屑,拿到鼻子边闻了闻。
“你出血了。”
楚凌沉缓缓道。
颜鸢才注意到,原来她手心的雪浸到了刚才搓的雪球里,雪球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你放心,死不了。”颜鸢重新调整了姿势,咬牙道,“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丢下你。”
……
楚凌沉很久没有再开口。
到黄昏时,颜鸢找到了下一处避风港后,才发现他的手指已经冻僵了。他身上其他部位还有衣裳包裹,唯有一双手露在外面,已经被冻得没有了血色。
这便是躺竹筏的坏处了,如果自己走,好歹还能暖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