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也不太确定,只能想法子安慰他:“别担心,郁行知与太后都姓阙,他连楚惊御都没有下绝对的杀手,肯定不会伤害太后性命的,估摸是关在什么地方。”
这个其实不难推断,他提及阕氏时满心满腹都是骄傲,又岂会轻易要了阕氏直系后裔的命?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在山腰的护国寺中供奉先帝灵位的灵堂里发现了太后。
穆御医已经为太后诊过脉搏,太后的身体尚未康健,只是似乎是受了惊吓,需要好好静养一阵子。
还好还好。
颜鸢悄悄松了口气。
但楚凌沉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他已经擦干净了颜鸢脸上的所有血迹,而后低头静静看着她,看着阳光把她的发梢与眼睫染成了金黄色,看着她温暖得就像是一个完好的美梦。
“……楚凌沉?”
颜鸢又小小声叫了他一声。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连“嗯”都没有了。
这狗东西,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
颜鸢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已经牵着他的手了,也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够安抚他,思来想去,趁着四下无人,她伸出手,悄悄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连带着指尖磨蹭了一下他的发丝。
楚凌沉愣了愣。
颜鸢的指尖有些暖,指腹柔软,揉搓他冰凉的额头时,带来说不出的温暖与安适。
楚凌沉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颜鸢:“……”
阳光下,年轻的君王颓然而立,衣摆自然地垂落。
他柔顺地闭着双眼,光洁的额头看起来很乖。
很乖很乖。
颜鸢:“……”
颜鸢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此时灰骑在大坑下,城防军在更远的山腰清查炸药,山顶上空荡荡的,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颜鸢仰着头看着楚凌沉的眼睫,心中油然而生一点可耻的趣味。
她的手心有点痒,心里也有点痒,看着楚凌沉这只阴沉大猫露出柔软的肚皮,她还有一点点不合时宜的冲动。
……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