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
阮竹忽然意识到,颜鸢可能真的对宫中的事务所知甚少。
按照常理来说,她入宫之前应该会有教习的嬷嬷入府教礼仪的,就算没有,身为当朝的皇后,入宫之后也会有专人负责从旁指导教授这些事宜。
可是她家娘娘入宫后就病了。
她不得宠,性子又软,被苛待的又何止是这些地方?
阮竹的心念一动,胸口又燃起熊熊火苗,再看了一眼她家白白嫩嫩的娘娘,顿时满腔的怒火就变成了心疼。
老天爷真是不公。
专门挑软包子欺负算什么本事?
阮竹压低着呼吸,给颜鸢头上的凤钗做最后的调整,顺便自家可怜的主子:“娘娘,你放心,栩贵妃也不会占尽先机的。”
颜鸢莫名其妙看着镜子的阮竹。
她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在阮竹眼里看到了……额,悲悯的目光?
只能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阮竹的指尖轻柔整理好最后几根乱发,冷笑道:“就算栩贵妃现在独得圣宠,今日能陪在圣上身边的只能是娘娘。”
阮竹咬牙切齿:“奴婢一定会帮娘娘得到圣上的心的!”
颜鸢:“……”
阮竹的眼里怒火重重,颜鸢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明说,大可不必谋划这些事情。
她对楚凌沉半分兴趣都没有。
……
可即便没有兴趣,皇后终归是颜鸢谋生的活计。
午时将至,她就身穿着朝服,坐上了轿辇,一路到了先皇先祖真正的陵寝之前。
“皇后驾到——”
彼时天朗气清,文武百官都已经跪在了陵寝前。
颜鸢在百官朝拜声中慢慢前行,远远地就看见了一身黑色朝服的楚凌沉。此时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庄严肃穆,唯有他一人面无表情,就像自己只是一个无关之人似的茕茕孑立,突兀得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