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好了,不从你的工资里拿,从我这儿拿。”
结婚这么多年,杜采春知道丈夫有身份的顾虑,再说这笔钱本就和公家无关,是他们自己的心意。
“鹃儿最近放学后一直跟着沈老师学音乐,有时候小柳还给她补补语文。以后每个月发了工资,我就把钱以补课费的名义给她们送过去。”
她说罢,便起身回房,准备看看该怎么安排资金。
谢老太也没闲着,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积蓄,一并贴补给儿媳。
大抵是因为有了杜采春和婆婆的协力,事情在这条轨道上进展得极为顺利。
令柳沄沄感动的是,她每次送去药材时,贾国昌都不曾询问具体的采收地点。
其实见过一次这些草药后,他完全可以找到更便宜的收购渠道,也能派人去周围的山里寻觅。
但柳沄沄相信,只要她这边的供给没断,厂里就会一直用下去。
不曾说明的尊重是互通的。
收到过一次补课费后,柳沄沄在采药和备考之余抽出时间,和沈穗莱一起不遗余力地为贾鹃补习。
二十多天后,在厂里第一批药酒开售后的第三天,贾鹃被选进了市合唱团。
贾国昌一家人欣喜若狂,特意在国营饭店设宴请客。
还一并叫上了江霞萍,感谢她之前留贾鹃吃过几次饭。
一群人兴致冲冲地走进饭店,还没站稳,柳沄沄便觉不妙。
熟悉的声音让沈穗莱也不由停下,向斜前方一看,这不正是她哥和柳小文及双方父母么?
“穗莱?”
“沄沄?”
这些天到月底了,人们手头的闲钱和粮票都不多,饭店里没什么人,再加上贾国昌从没进门就笑声爽朗,两家人很自然地便注意到她俩。
尽管现在还没成一家人,但神色却是出奇一致的尴尬。
“真巧啊沄沄,我们是来商量婚事的。”
柳小文站起身,刻意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