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的一位大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朝他喊了一句,被旁边人劝着,才收回了动手的念头。
却不知这句话恰恰戳中了他的痛处,那大哥只听到一声闷吼,一回头,面红耳赤的一团正朝这边滚来。
他不要命,别人可没这么傻。男人以前当过兵,机灵地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低着头往前冲的齐保光,没意识到前面的情况已大不相同,等反应过来,脚下已经刹不住了,哭嚎着掉下了楼梯。
祸害到哪儿都是祸害。
他自己没摔到什么要害,却拿站在楼梯上的几人当了垫背的。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大家都穿得单薄,被他碰到的多数人都擦伤了胳膊,岂能放过起身就要逃跑的他。
一群人把他堵到墙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捶打。
等产房传来消息的时候,已是鼻青脸肿的他,连楼梯都爬不上去。
“孩子是早产,产妇的身体状况不大好,你们赶紧去交住院费和医药费!”
楼梯爬了半截儿的齐保光,不顾身上的疼痛,硬要拦下她们:“护士同志,我儿子多重?他情况怎么样?要不要转到更大的医院去?”
两名护士对视了一眼,厌弃地甩开他的胳膊:
“是个千金!再说,你也不是孩子的父亲,有什么事情我们会跟孩子的父母交代的。”
跟在护士身后的柳家和沈家人,更是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还在暗暗地恨着,怎么那几位好汉刚才没再把他打得更严重些。
齐保光感觉自己好像暂时失聪了,他眼前一黑,脑子里没有一丁点儿可以思考的能力,向后一仰,再次滚下了楼梯。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他还在监狱里的老爹爹,恐怕没人再会记挂着他低沉的情绪。
院子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柳小文刚刚生下的那个孩子,由于肺部发育得不好,现在仍在住院。
紧接着樊大巍和樊大峨的妹妹下乡回来了,但却没了她的住处。小姑娘成夜成夜地撒泼打滚儿,把两个哥哥家闹得不消停。
院子里的人实在被吵的不安生,就提出了让柳沄沄把房子腾出来一间,让这姑娘去住。
从办下房产证的第一天起,柳沄沄就知道这种事儿迟早要发生。
所以特意在这些声音刚刚传响的时候,就贴了一张字条在后院门上。
“沄沄,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在同一个院儿住着,远亲不如近邻,怎么还想着要收我们的钱啊!”
同样惦记着那几间空房子的人们,这会儿充起了好人,反正割肉流血的事儿也不是疼在他们身上,嘴巴一张,什么好话流不出来。
柳沄沄也不急,把纸条牢牢地贴紧在门板上,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这三间房现在都已经有人住了,谁愿意合租的话,倒是可以来商量商量,不过我还要还钱,低于这个价格,就别来找我了。”
全院老少,没有一个不为之惊讶。
不是因为那上面高昂的费用,而是她所说的有人住。
这院子里,什么时候来过新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