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嘶哑的嗓子,现在也变得滋润起来,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好像变得很舒服。
殷卿云费力地睁开眼,除了眼睛还是有些酸涩,其余的地方好像好多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看到了柏阳,他给她喂水,拿热毛巾给她擦一些外边的部位,还拿来厚厚的毛毯给她盖上,那双手放在她额上,试图想探测她退烧了没。
殷卿云心里有说不出味的感受。
柏阳在照顾她。
那个脾气嚣张跋扈,行为肆无忌惮,傲慢自大,拿鼻孔看人,听令于苏晚的纨绔恋爱脑的公子哥?
殷卿云打从心里不相信,甚至想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借此来抹黑柏阳。
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那个她一直瞧不上,怨恨他,想弄死他的柏阳。
柏阳大老远跑来找自己,把她从那种地方带出来,现在还细心地照顾她,换作以前这些种种摆在她眼前,她只觉得荒谬,是柏阳在演戏,在博得她的信任,现在她却不得不信。
柏阳变了。
跟之前那个人好像不是一个人。
殷卿云失神地盯着忙碌的背影,看着他为自己忙上忙下的,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心里缺失的那一处,在现在被填得满满的。
柏阳正在盛粥,后背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这让柏阳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
那道视线带着一种探究与诡异,还有种像寒冷的冬天,潜伏在黑夜的毒蛇,随时趁机上前咬死他。
这种比喻虽然不太对,但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来自殷卿云犹如深渊的凝视。
柏阳下意识一咽口水,他尽量地露出一个不是那么难看的笑容,想把微笑维持在表面:“你醒了?”
殷卿云回过神,见柏阳用一种奇怪地笑容面对她。
她嗯了声,又缓缓地探出一个脑袋,目光落在他后边桌子上的粥。
柏阳立刻会意,连忙把已经盛好的白粥拿过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就只能给你煮白粥,你先喝着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