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上工,子时休息。”
“为何如此晚?”安雨墨忍不住问道。
“家中也有事要忙,内人生完孩子后,还在休养中。所以,照顾小儿,孝敬老母,担水、劈柴、洗衣之事,我便多做一些。”
真是好男人!丁希睿在心里默默佩服。
“您真是辛苦,请问您平日胃口如何?”
“近两年胃口不太好,酒楼和家中都忙,有时胡乱扒拉几口充饥,也就算了。”
“您这样可不行,后厨的菜式是不错的,多少也要吃一点啊。”安雨墨心中担忧起来。
“多谢小姐,我会的。”
“希睿,这怎么办?”安雨墨问。
“余叔需要好好吃饭,多吃些瓜果菜蔬;酒楼嘛,多让余叔休息几天。”丁希睿说。
中年消瘦,如果没有疾病原因,大多是因为压力大。余叔这样上有老下有小,要做工,还要做家务,休息时间不够,加上吃饭吃得不好,身体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改善的方法不复杂,均衡饮食,营养跟上去,多去户外走走,放松身心,就会有好转。
但在这个时代,休息是难事。
果然,余叔抬了一下头,说:“少夫人,休息可不敢。”多休息就意味着要扣工钱,这可不行。
“我们做生意的,哪能休息呢?”安雨墨发起愁来。酒楼的生意不能停,除了春节期间能休息几天外,基本上都是要忙一年的,且越是盛大的节日,越是忙碌。安老板还算比较好说话的,有事情只要提早说,基本上都会得到允许。
“嗯……”丁希睿也觉得有点愁,客观条件不允许。
“不当紧的,小姐、林少夫人,我平日里多注意一下就好了。”余叔说。
“如果不能经常休息,那就先好好吃饭吧。”丁希睿说。能做什么是什么,做不到的,留待将来。
“那好,余叔,从今天开始,我会让小唐盯着你的。我们安家酒楼的人,都要康健才好。”安雨墨说。
“是。”余叔说完,就告辞了,继续去核对账目。
丁希睿与安雨墨站起来,走到酒楼门口,这条街很宽阔,左右皆是较大的商户,虽说现在太阳还有点强烈,但来来往往的客人已经不少了。如果把这条街立起来,会是个大商场吧,丁希睿想。
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以前上班的时候,路过某些门店,总会看见店员聚集在门口或大厅,大声喊着口号,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路过的人好奇,还会驻足停留一会儿。
安家酒楼的人,一起做套“广播体操”是可以的吧。想到这里,丁希睿开口道:
“雨墨,你会做八段锦或者五禽戏吗?”
“不会。干嘛问这个?”
“酒楼一早以及下午客人少的时候,你要不带着伙计和师傅们,做做八段锦或者五禽戏,强身健体?”丁希睿眼神明亮,很是期待。
愣了一会儿,安雨墨一把握住丁希睿的手:“哈哈哈哈,你可太聪明了!亏你能想得出来,我回头找我爹商量一下,他如果同意,我就去医馆找个大夫来教我们。”
“好!”丁希睿笑了。
晚霞弥漫,天空柔和,空气中的热气渐渐散去,丁希睿告辞回家。
“林明轩应该懂得这些,等回家了,让他教一教我。”她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