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鹰递了条毛毯给他,严风帮他一起替她盖好,他握着她细瘦的小手,心痛得不能自已。
她本来就不大只,少了那几公斤之后,看起来更瘦了,方才在那房间里,当他将她抱起来时,真的很惊骇,她轻得像羽毛一样,像是随时都会在他怀中碎成片片,消失于无形。
她的手变得比之前更小,指节凸出,原本温暖的手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虽然那些人替她上了像洋娃娃般完美无瑕却太过浓厚的妆,他却只看到她妆容下消瘦的骨架,谁会睡觉时还上妆?他们在遮掩什么?
无法克制的,他开始拿酒精和棉花清除她脸上的妆,但那厚厚的妆容之下,只显露出更多的瘀青,他轻抚她的小脸,却无法止住手的颤抖。
他感觉喉咙紧缩着,热气在眼中聚集。
这一秒,他是如此害怕。
情不自禁的,他轻握着她的小手,将另一只手搁到她心口上,感觉她微弱的心跳,俯身低头在她耳畔哑声开口要求。
“小吉普赛,我很抱歉不要放弃拜托你别放弃”
在红眼几个男人的帮助下,肯恩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国家,转往法国,安排她和屠欢住进了同一间医院,让阿南一起照顾检查。
屠欢的状况很差,但小吉普赛的情况更糟糕。
她应该要醒了,却一直没有醒。
二十四小时过去、四十八小时过去、七十二小时过去——
他知道情况不对,她的生命迹象十分微弱,这三天都待在加护病房里,湛月暖在女儿的病床旁寸步不离,她是她的母亲,而他只是个外人,他只能在固定的时间来探病,他不能握着她的手,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能为她多做些什么。
他只能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她的母亲照顾她。
当阿南来到身边时,他忍不住开口问。
“她为什么没有醒?”
曾剑南拿着那最新的血液检验报告,看着肯恩,道:“她的血液报告显示药效已经代谢掉了,照理说,她应该要醒了,除非她曾经因为受伤停止呼吸心跳,造成脑部缺氧——”
肯恩气一窒,脸色刷白。
他看过她的伤势,也看过她的x光,除了被下药,她还曾被殴打过无数次,她的脑部除了那场爆炸造成的伤害,还有更新的伤痕。
“你是说,她会变成植物人?”他强迫自己将那话问出口。
阿南没有来得及回答,另一个女人帮他回答了。
“她不是植物人。”夏雨拿出另外两份报告,走过来,递给阿南:“这她的脑部断层扫描和核磁共振造影,她的脑部活动情况非常活跃,和植物人完全不同,也和被麻醉的人不一样,我认为她的脑没有问题。”
阿南将那些核磁共振造影拿出来看,同意道:“ra说的没错,她的脑部活动情况非常活跃,她的眼睛闭着,但她的视觉皮质仍然十分活跃,显示她正在作梦,她的脑部活动比一般植物人的情况好,甚至比正常的人更活跃。”
“那她为什么没醒来?”肯恩将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疲惫的问。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有个推论。”阿南将那些报告交回给夏雨,让那女人解释:“这是你的专门,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