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中记挂着事,她睡得并不是很安稳,还断断续续梦到小时候的事。
第二天,温年听闹钟按点起床,在房间穿戴齐整后,在走廊处碰到周齐斯。
视线不经意瞥过他手背,她昨晚缠上的纱布,并没有被男人随意取下。
“齐斯,早好。”
“温老师,早好。”
只是这样六个钟头过去,周齐斯就已然重归神情从容,仿佛昨晚的小插曲,只是她做的那么一场梦。
到了客厅,听何姨说,原来三位长辈早就在一小时前出发了,说是外头春光正好,该及时出发。
温年大致能猜想到,这是长辈们给他们小年轻制造独处的机会。
不禁想到,长辈们大概以为他们的进度还在相处阶段,不知道得知他们已经领证后,又是该是作何反应。
还在想着,何姨瞥到周齐斯手掌的纱布绷带,顿时哎呦了声,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周齐斯不甚在意地说:“不小心碰着了,没多大伤。”
何姨瞧他神色如常,才稍稍放下心:“平日里也该小心些。”
“知道了,何姨。”
他们在餐桌旁简单用完餐,然后把随身物件放到后座。
周齐斯坐进驾驶座时,偏头看到副驾驶上的年轻姑娘,从随身的米色挎包里,拿出更换的医用药品。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担心会受潮,还是勤换些好。”
眼前姑娘说这话时,窗外阳光浅浅染上她的发梢,眼眸里写满了认真。
周齐斯没开口。
温年当他是默许,半垂眼眸,动作轻柔地将绷带拆开。
“周齐斯。”温年难得念他的全名,认真解释道,“我没有同情你。”
她昨晚睡前想了好一会,还是尽量想把心里的想法,早些跟他讲明,并不想造成产生隔阂的误会:“我已经从你那接受过多次好意,包扎伤口这种小事,也算是我力所能及能做的。如果换做是我受伤,或是深夜还没有归家,我知道,你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毕竟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互相付出的。”
周齐斯闻言,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足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温老师,有人说过你是很较真的性格么?”
温年眼眸里露出几抹浅笑:“是古板无趣吧。”
“这可有些糟。”周齐斯懒声开口,“我对你评价是较真,而你对我评价是我行我素。”
温年听出男人有意揭开那篇,难得用了句俏皮话接道:“所以我们进了一家门,是有道理的。”
这话一出,温年好一会没听到周齐斯回答,垂眼,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是不是……还挺不适合说这种玩笑话的。”
周齐斯口吻里几分意味不明:“有种笨拙的可爱。”
温年被他突然的一句可爱,眼睫微颤了下,莫名脸热,只顾着闷头,继续给手掌缠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