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热烫的茶隔着杯子一点一点灼烧着我的手心。
我是心动的。
可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同意。
杨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她皱着眉毛说:“年轻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搞砸了也有老师给你担着!怕什么!”
她又说:“人就只活这一辈子,如果这短短一辈子都不能随心所欲,那就是白活了!”
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杨教授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算快六十了,她还坚持做美甲染头发。
那头自来卷的短发,有时被她染成粉红色,有时又染成青灰色。
她常常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吃辣条一边批作业。
她活的自由自在又无拘无束。
我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为什么我却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那种肆意又洒脱的感觉深深吸引了我,我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先问我妈的意思,自己先做了决定。
6
我没有告诉我妈。
我为自己快二十年来的第一个秘密而感到格外的开心。
这颗叛逆的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因为要参加数学建模的比赛,杨教授作为我的指导老师,我顺理成章的把学习地点从图书馆换成了她的办公室。
她在阳台上养了几盆草,是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绿色的嫩芽,是富有生机的颜色。
没有课的时候,我都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和一摞报告敲敲打打。
我让她去休息,她开玩笑的说要盯着我,怕我偷懒拿不到奖给她丢了面子。
杨教授的看法总是那么的一语中的,她一下就能指出困扰着我的问题。
她像是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唯一的灯塔。
晚上十一点,手机还没响起时,我已经把手放在了屏幕上,准备按下接听键。
下一秒,我妈就打电话来了。
我按下接听键对着电话那头说:“妈,我很好,我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这脱口而出的谎话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有条不紊的应付着我妈的每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