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棋则让锦画赶紧准备一些待会可能用到的东西。他自己去了小药房配了一些止血的药。
萧嫱虚弱得动弹不得,只有无尽的痛苦在折磨着她。脑子里一会闪过杜少衡的脸,一会闪过霍启的脸,还有那未曾谋面的孩子。她甚至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很快,霍启带着产婆回来了。
“霍将军,还请您先出去等候。”旁边人劝他。
“我不走,我在这陪她。”霍启声音颤抖。
众人见劝不动他,便也不再坚持。锦画将东西准备得都差不多了,所以也节省了不少时间。几个人在床边忙了起来。
“嫱儿,别怕,我在这陪着你呢。”霍启坐在地上拉着萧嫱的手说道。
“夫人,使劲。得把这死胎排出来才行,否则会出大问题的。”产婆说道。
萧嫱紧紧握着霍启的手,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折磨才终于将死胎排了出来。
饶是霍启见惯了生死,也忍不住想逃开。身边的人儿仿佛没有一丝生气,面色苍白,浑身都是冷汗,就连呼吸都轻得不能再轻。
霍启帮萧嫱清理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喃喃道:“没事了,嫱儿。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一直在这。”
泪水一滴两滴地沿着萧嫱的脸颊流下,最后没入头发里。
霍启默默地帮她擦去。
“睡一会吧,嫱儿,别想了。”霍启哽咽道。
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萧嫱更止不住她的眼泪了。两个人都在这夜里无声地落着泪。
后来,萧嫱实在是身心俱疲,终于睡着了。霍启则一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他让寒棋给萧嫱开了一些安神的药。之后自己就出了门。
一路来到右相家门口。霍启还没等人通报便闯了进去。下人们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阻拦,只赶紧跑去通报了。
“杜少行在哪?”随便抓过来一个下人,霍启开口问道。
那下人被他吓得不轻,颤抖着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霍启向内走去。
此时杜少行刚吃过早饭,正在书房内看书。说是看书,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想起昨晚萧嫱那痛苦的样子,他并不觉得开心。昨日的那封信,他已经派人给了左相。他听说了他们之间的过节。而他昨天逼萧嫱吃了堕胎药,霍启又怎么会放过他。只要他上门找自己的麻烦,就不怕右相对他不满。如此一来,左右二相便算是联合起来了。到时候,扳倒霍启,岂不是易如反掌。